陆坤就像愤怒的公牛一样，走来走去还喘着粗气，显示出他内心仍是非常愤怒，突然看着杨凯，吓得他赶紧闭嘴，“合同签了没？”
宫慧回过神来，道：“音霸公司还没完成注册，我们只是达成了口头约定，陆总，这款产品……”
嘭，陆坤又是猛地拍打了一下实木桌面，嗡嗡的震天响，他完全不顾手掌的疼痛，指着宫慧的手指都在发抖，喘息了几口才说道：“你说什么？公司都还没注册完成？黑作坊？这种货你也敢往回收，你吃了雄心豹子胆啦？你这是在侵吞公司的利益！你让我很失望。”
手指都快点到宫慧的脑门了，宫慧咬着下嘴唇，脸上惨然一笑。
“不要把我陆某人当成傻子。”陆坤捡起桌上的电路板，讥笑道：“这种黑作坊的烂货，在深城，一块砖头下去能砸到三家，看看，用的还是西格玛的芯片，那价钱就更便宜了，成本不会超过300块。”
宫慧承受着他的怒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买卖是不是也太好赚了，公司都还来不及注册呢，几天时间，就拿到了几十万的利润，哪有这样的生意，你宫慧也介绍给我陆某人，我还搞什么狗屁的古美电器，我也去做这买卖。”
陆坤怒不可遏，吼道：“这笔生意不作数。”
杨凯悔死了，他脑袋一晕就被宫慧拉过来了，无端惹得一身骚，也只能硬着头皮道：“陆总，刚才来之前，我特意打电话到财务那边查询过，支票已经在肥城兑现了。”
啪！
陆坤第三次拍桌子，手掌都红了。
“宫慧，你真是好手段，钻公司的空子，先斩后奏，我给你们采购经理百万支票的权限，不是让你这样用的。”
宫慧倔强地说道：“陆总，我知道这个价格确实高了点，提货付款也不符合惯例，不管你信不信，我选择这款产品都是站在公司的立场，口头约定了具有优先权和排他销售，这款产品的设计者是一个具有极高天分的高中毕业生，我在他身上看到了那些科技巨头的潜力……”
“你给我闭嘴！你特么是真傻，还是脑子进水了，这种烂货要狗屁的优先权？谁他妈脑子坏掉了会要，还排他？一个高中生能懂什么？你把我当成三岁小孩来蒙啦，他是比尔盖茨吗？他是乔布斯？他还是迈克尔戴尔、拉里埃里森？”
宫慧低着头，双手握拳，一声不吭，她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
杨凯不能再坐视不理了，不能把自己也牵扯进去，此刻必须为宫慧说话，道：“陆总，宫慧跟我几年了，她的为人品行我最清楚，我敢保证她绝对没有拿回扣，更加不会损失公司的利益，只是被这帮人用子虚乌有的理念蒙骗了。”
陆坤发泄了一通之后，心情这才平缓了下来，也觉得自己失态了，回身坐回椅子上，把衬衫的领口解开了两颗，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十下，他冷着脸道：“宫慧，我刚才说话急，你别往心里去，必须追回这笔损失，我马上给律师打电话，用法律途径来解决，反正连合约都没签，不退钱就打官司，让这些人知道欺骗古美电器的下场，告到他们倒闭！”
说话间，他已经拿起话筒，伸手拨号。
宫慧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冲过去按住了电话，坚决道：“陆总，不要这样，他们没有欺骗我，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陆坤的目光又冷了下来，犀利地看着她。
“宫慧，你这几年表现很好，我也一直很欣赏你，说实话，采购总监的位置，我一直属意你来担任，虽然张佳拿下了所尼公司的单子，可我还是对你有所期待，这次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但是绝对不能这样算了。”
宫慧依旧倔强地阻止他打电话。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一再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