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垒一般挡在了她和孟珏之间。
谁做的?”
云歌一口气未喘过来,旧疾被引发,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脸通红,紧拽着被子的指头却渐渐发白。
孟珏伸手想帮她顺气,她骇得拼命往墙角缩,咳得越发厉害。他立即缩回了手。
他呆呆地看着她。
随着咳嗽,她的身姿簌簌直颤。背上丑陋的鞭痕似在狰狞地嘲笑着他。究竟是谁让那个不染纤尘的精灵变成了今日的伤痕累累?
“云歌!”孟珏低下身子,俯在榻前,一种近乎跪的姿态,“原谅我!”他的声音有痛苦,更有祈求。
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一切换取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滚……滚出去!”
她脸上的痛恨厌恶如利剑,刺碎了他仅剩的祈求。
他脸色煞白,慢慢站起来,慢慢往后退,忽然大笑起来。一边高声笑着,一边转过身子,跌跌撞撞地出了屋子。
云中歌 云中歌(三) 人心尽处竟成荒(4)
刘询从太傅府出来后,唇边一直蕴着笑意,可眉宇间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何小七正想吩咐车仪回宫,刘询挥了挥手:“朕现在不想回去。”
何小七忙问:“皇上想去哪里?”
刘询呆了一呆,忽然振奋起来,笑道:“找黑子他们喝酒去。”
何小七笑着说:“那帮家伙肯定正喝得高呢!”
“他们在哪里?”
“皇上不是说让他们在军队里面历练历练吗?估计都在上林苑呢!”
刘询这才真正高兴起来,命车仪先回去,和何小七骑着马去上林苑寻访旧日兄弟。
何小七看他心情好,凑着他的兴头说:“皇上,臣有个不情之请。”
“忸怩什么呢?说!”
“皇上知道黑子他们了,三杯黄酒下去,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他们聚在一起,肯定免不了……”小七做了个扔骰子、吹牌九的动作。
刘询想起旧日时光,笑着摇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均应不许聚众赌博,你是要我放他们一马。”
小七听他无意中已经从“朕”换成了“我”,心里轻松下来,嘿嘿笑着点头:“其实臣的手也很痒,感觉这赚来的钱花起来总不如赢来的畅快,花赢的钱总觉得是花别人的,花得越多心里越美!”
刘询大笑起来:“我待会儿教你几招,保你把他们的裤子都赢过来。”
何小七喜得差点要在马上翻跟头:“多谢大哥,多谢大哥!”
凭着何小七的腰牌,两人顺利地进入上林苑。一边打听一边寻,费了点工夫才寻到了躲在山坡上喝酒吃肉的一群人。如何小七所料,黑子他们确实在赌博,但赌的是斗蟋蟀,看黑子红光满面的样子,想必是在赢钱。
刘询看着一帮人围着两只小畜生大呼小叫、摩拳擦掌、怒眉瞪眼,只觉得亲切,不仅笑停了脚步:“等他们斗完这一场,我们再去‘拿人‘。”
何小七呵呵笑着点头,陪皇上站在树影中,静看着兄弟们玩乐。
一局结束,黑子一方输了,恼得黑子大骂选蟋蟀的兄弟。赢了钱的人一面往怀里收钱,一面笑道:“黑子哥,不就点儿钱吗?你如今可是‘财主’,别这么寒酸气!大家都知道你们是皇上的旧日兄弟,这会儿输掉的钱,皇上回头随意赏你点,就全回来了。”
黑子端了碗酒灌了几口:“财主你个头!我大哥的钱还有留着给……民……苍……”实在想不起来小七的原话,只能瞪着眼嚷:“反正是要给穷苦人的,让大家都过好日子。”
刘询笑瞟了眼何小七:“看来你私下里说了不少话。”
何小七忙低下头:“臣就是尽力让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