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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它一片浪花人渺茫,

悔煞李生薄恨郎……」

我聽得呆了。

這是唱我的生母,她一直在吟唱我生母的故事,一次又一次,作為懷念。

我走近去。

「哈拿,」她就小硃砂茶壺裡喝一口茶,「又回來了,不開店?」

「關門算了。」我的聲音低得不能再低。

「唷,那我這個股東豈非血本無歸?」她笑吟吟地說。

「你怎麼不睡?」我關心她。

「睡不著哪,哈拿,你又為什麼不睡?前塵往事一剎間全回來啦,」她彈彈菸灰,「怎麼睡?」

「——後來怎麼樣?」我沒頭沒腦的問。

但媽媽完全明白。「後來伊無言無語無笑,直到生下你們兩個。」

「又後來呢?」

「將你們託付給我,」媽媽嘆氣,「然後知道我們在聯絡殷若琴,發言罵我們。」

我的心狂跳,「再後來呢?」

「她得病……去世。」

「什麼病?」

媽媽哽咽,「不要再問。」

「不是生病罷?」我搖晃媽媽,「是投河,是不是?她投水自殺了,是不是?」

媽媽巔巍巍的站起來,「你這孩子,算什麼呢,競逼起我來。」說著她的淚水四散彈開,號陶大哭。

我完全明白了。

我看向老胡師傅。

他佯裝什麼都沒看見,沒聽見,他仍然在調弦,但是一雙手抖得像篩糠。

我完全明白了。

我狂叫起來,「媽媽。媽媽。」我撕心裂肺地喊,「媽媽。」

「兒,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我與媽媽緊緊摟作一團。

老胡師傅大叫一聲,丟下胡琴奔開去。

是夜,我血紅著眼躺房中。

馬大進來說:「你忘了餵亞斯匹靈。」她探一探身子看我,「哈拿,你又哭了,為了什麼?」

我轉過身,嗚咽:「馬大。」

她問:「誰欺侮你?哈拿,我不會放過他,告訴我,讓我去咬死他!」

我握著她的手,搖動它,只是說不出話來。

「哈拿,你想我做什麼,說罷,什麼我都為你做。」

「那麼你同我去見一見殷若琴。」

她一呆。我逼切的看著她。

「好的,好的,只此一趟,好了沒有?我不會同他說話,我也不會叫他,一切是為你,好了沒有?現在你可以停止哭泣了罷?」

我哭得更厲害。

「天,哈拿,你不是一個哭寶寶,我從來沒見過你淌淚抹眼的,你是怎麼了?我已經答應你啦。」她轉過頭,「媽,哈拿怎麼了?」

「我叫了醫生來。」

馬大跌腳,「我不管,我去彈琴。」

我不響。

她又來惹我,「不叫亞斯匹靈?」一臉擔心。

我循她要求,不得不回敬一句:「儘管一輩子勤練,替鄭京和提鞋都不配。」

馬大滿意的出去。

媽媽說:「你決意不讓她知道?」

我搖搖頭。

「你們這樣相愛,你母在天之靈,亦感安慰。」

我顫聲問:「在天之靈,媽媽,真有在天之靈嗎?」

「你這孩子,怎麼老說些我不能回答的話?」

醫生來了,開藥給我,替我注射,我昏睡過去。

於事無補,我還是醒來了,體力得到補充,精神略佳,殷永亨在我身邊,焦急的看著我。

「沒事吧?」他問道。

我撐起來,「馬大已答應與我們上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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