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她冰冷的身体。
“烟儿,来喝药。有点苦,不过我备好你最喜欢吃的甜汤。来——”
甜汤喂进赵如烟的嘴里,却从她的嘴角滑落下来,她根本吃不进任何东西。
耶律烈心下一急,喝了一碗药汁,竟是用唇度给她。
起初这个方法还奏效,赵如烟喝下了几小口,可渐渐地,胸口突然椎剌般疼,许久不曾落下的泪,汹涌如潮,带着嘴边一丝腥成绸腻,滴打在他环抱的大手上。
耶律烈赫然一惊.抬起脸时面色大变,“烟……烟儿,你怎么……怎么会这样,刚刚……”
突然间,天地被染成一片腥红的血色。
赵如烟那张艳若桃李的小脸上,滚下一串串血红的泪珠,嘴角也不断溢出红绸的液体。
耳边又是那疯狂焦急的呼唤,赵如烟很想说没事,可一开口腥成喷涌而出,四下一片惊叫,和着砰然咋起的怒吼声,震得她心口愈发疼痛。
嘈杂渐渐退去,心脏撕扯的感觉被一股突然迫进的暖流缓去,源源不断地流进身体里,很舒服,很温暖,就好像回到母亲的身体里,宁静,安详。
妈咪……妈咪……
有稚嫩的声音唤着她,赵如烟心中一动,便勾起尘世中无限的牵挂。
她的宝宝,她有身孕啊!曾经,她是多么渴望为自己所爱的人孕育一个新的生命,小娃娃的轮廓一定要像四郎,皮肤像她,眼睛像他,嘴巴像她,鼻子像他……她要和他打赌,看谁先教会孩子叫自己爸爸妈妈……
可惜,那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一个永远也无法再实现的奢望。
因为她怀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是杨勋的。
她孩子的父亲是耶律烈,不是她心爱的男人,她不要生下恶魔的孩子,更不要再在辽国,身心继续受到摧残。
她要走了,就让她这样无情无义的离开吧。
虽然她知道耶律烈对她的感情,但是她不能接受,这一生他们注定是仇敌,她这一生只能负了他,那么沉,那么重,那么深的情……和爱。
“烟儿,烟儿,醒醒,求求你,不要睡,不要再睡了……”嘶哑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虚幻的彼岸,耶律烈满目着急,眼皮一直在紧张的跳动。
“大王,大王,您不要心急,您刚刚才才给公主输了精血,万望保重身体啊……”
“滚开,本王不要你们管,没用的东西,通通拉出去给我砍了!”
耶律烈温暖的大手再次包裹住赵如烟的小手,放在一张有些生刺的俊脸上,不住地揉抚
摩挲,声音也愈来愈破碎,“烟儿,求求你,醒醒,睁开眼看看我,看看孩子……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们……乖,醒过来快醒过来……我答应你,你要怎样,我都会答应你,即使你要离开我,我也答应,我也答应……”
赵如烟的手掌很凉很凉,好似炎炎夏日里,在大宋皇宫国子监里学习的时候,她最喜欢握着碎冰在掌心里把玩,玩得手儿一片冰凉,便趁着那用心默字的杨玉不注意,将冰凉的小手喂进他玉酿般的颈子里,惹来一句满含宠溺的责骂……
杨玉……已经离开她了,杨勋,也为了她身受重伤,或许她天生就是祸水。
现在她的手里又握着另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她却注定要将它打得粉碎……
“大王,您的伤口……”
“滚开,滚开!本王不要你们管,你们救不活她,我要你们通通陪葬——”
“大王,您……您别激动,请……请让微臣为公主施针——”
“大王,您的身体不可以再用功,再这样……这样下去您自己也会走火入魔,散功而亡啊——”
“大王,如今西夏国在边关虎视眈眈,请您以天下为重,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