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语调却有着教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萧撒葛只又啜了一口香茗,嫩白如玉的双手,正与手中的白玉杯,交相映照,绽放出夺目冷艳的白光。
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的二儿子,也是当今大辽国的皇帝,眉眼中溢溢的不满情绪,比手指间玉石的光芒更冷:“朝中诸事,我儿均处理得甚是‘妥当’,我并非想要插手。可是现今发生的这件事情,确实令我这个皇太后不能不闻不问。”
她怪声怪气,刻意在“妥当”二字上加重语气。
接下来艳眸一眯,粉掌收紧,娇靥凝霜,提出犀利地质疑:“你们都知道,我大辽民族历来剽悍勇猛,况且我军现正兵强马壮、骁勇善战。无论何种原因,岂可临阵退缩?你们倒是说说,此番与西夏作战,竟然提前退兵,究竟所为何事?”
明眸含冰,皇太后奉上冷言冷语。
耶律隆绪却不吃这一套,仗着皇祖母平日里对他娇宠有余,他面带笑意半开玩笑地说道:“回禀太后,我和皇叔近日来皆因身体有恙,不得已这才班师回朝。待我二人休养数日后,定当重返沙场,为国尽心竭力,继续开疆拓土。”
萧撒葛只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放回到桌上,脸色凝重,全然没了慈爱之色,她睁圆了眼怒斥她最疼爱的孙子:“一派托词!离谱!荒唐!”
耶律隆绪连忙低下头去不敢言语,皇太后一甩袍袖,直直地瞪住三人:“我现在就要知道,究竟所为何事?”
转过头来,她凝定耶律烈,语气中充满威严:“烈儿,你是我大辽兵马元帅,掌管着天下兵权,怎么不见给隆绪做些好榜样?”
不同于耶律贤的冷淡和耶律隆绪的天真,耶律烈的态度泰然自若,面沉似水,脸上毫无波澜,语气更是恭敬如常:“母后不必动怒,孩儿方才也已经向皇兄解释过了,我和绪儿并非是临阵退缩,只是暂且休整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之内,我不会再出征。”
他沉静的语气,不卑不亢,却包含着钢铁般的意志,预示着无论是任何人,对他的决定均是不容置疑、不容更改。
耶律隆绪立刻点头:“我也是。”
皇太后杏眼圆瞪,怒气立时有如火焰,从胸口窜烧出来,气得咬紧牙关,火冒三丈:“你们……”
“我等还有事要议,母后不宜过度劳累,还是回去休息吧!”
耶律贤在一旁用平静到几近冷血的声调,淡淡地打断她。阴沉的脸上,眼神更显出剔黑的冷光,就连眸底都在透出寒意。
不等皇太后有所表示,他已经抢先表示:“恭送母后。”
原本意气风发的皇太后,这会儿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明亮得冰冷的眼眸,直瞪着耶律贤。
他以为他现在当了皇帝,就可以目中无人,不把她这个皇太后放在眼里吗?
想不到,他还在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即便是亲生母子也不能解开这个心结。
萧撒葛只咬着牙,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既然如此,我朝中大事,就要劳烦你们几位多多费心了。”
“儿臣定当尽心尽力。”
耶律贤和耶律烈立刻第二次异口同声地说道。
“孙儿也当竭尽全力。”耶律隆绪补充。
皇太后怒气冲冲地起身,气急败坏地离开。
虽然没有问出什么答案,但她心中却也另有盘算。虽说她此番前来,除了为了向某人示威,也是找个名目顺便看望一下她的烈儿。
她的三个儿子中,最疼爱的就是耶律烈,曾经也一度想要扶持这个聪明能干的三儿子继任皇位。
可是自从二儿子耶律贤登基继位后,就一直很忌惮曾经一度把持重权的她。
尤其是耶律烈掌握了兵权后,就更加忌惮她跟耶律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