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将那两人留在屋里,冷风阵阵,赵如烟只见那袍角在空中划出优美弧度。
她是知道耶律烈性子的,他绝不是危言耸听,说到必定做到。
四郎是她这辈子最在乎的男人,何况她欠他们杨家的,他们大宋欠他们杨家的,一辈子都还不完,她不能再让杨勋因为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大王恕罪!”赵如烟突然向耶律烈低头,此时的她已经不剩任何的尊严和骄傲。
耶律烈心中一软,脚步硬生生的停在门槛处。
耶律隆绪见赵如烟如此委曲求全,拿过长剑,欲要冲出去,跟耶律烈较量一番。
赵如烟使劲朝耶律隆绪摇了摇头,耶律隆绪只得恨恨的别过脸,气愤的双拳紧握。
他知道她最在乎的人就是杨四郎,而耶律烈竟然拿杨四郎来威胁她,这不是逼着她向他求饶吗?
耶律隆绪恨只恨自己没有用,身为皇帝竟然连心爱女人都保护不了,居然要委屈她向耶律烈卑躬屈膝。
耶律烈站在风中,风声猎猎,黑衣铮铮,他眯着眼眸望着前方,眼眸中没有任何的感情。
赵如烟只觉得悲愤交加,怒火攻心,头昏得厉害,竟是从床上直直摔了下来。
“香儿。”耶律隆绪心痛一喊。
赵如烟摆摆手,示意她没事,转头望向耶律烈,“大王,你可以将如烟千刀万剐,但是不要伤害杨四郎。”
金沙滩一役,杨家的男丁几乎全都丧命,她一定要保住四郎,杨家的血脉,否则他日她下到黄泉,如何跟杨玉,跟杨元帅交代?
耶律烈心中一抽,他敛着眉,高贵的立在那里,用冷漠的背影对着她。
赵如烟深知这时候不能跟耶律烈起冲突,敌强我弱,她唯有选择跟他低头。
“请大王恕罪,是如烟错了,如烟不该擅自离府。”
耶律烈脸部肌肉抽搐着,握剑的手指节捏出骇人的白,他在隐忍,在压抑,他不能低头,绝对不能,否则难解心头之气。
赵如烟咬着唇,唇上被她咬破一道口子,可是她无暇顾及,她必须求他!
见耶律烈无动于衷,赵如烟只能低下头,跪在他面前,抓住他的袍角:“大王,求您放过杨四郎……”
耶律烈袖中拳头握了握,该死的,她为了杨四郎竟然肯向他下跪,如此低声下地的恳求他!
怒极攻心,耶律烈一脚朝赵如烟踢过去,冷道:“莫要弄脏了本王的衣服!”
赵如烟一顿,只觉得泪如泉涌,不可抑制,前所未有的羞辱袭上心头。
她千金之躯,肯不顾颜面,不顾自尊的给他下跪,他还想怎么样?
难道真要她磕头认错,他才能满意?
“千错万错都是如烟一个人的错,求大王放过杨四郎,放过我们大宋!”赵如烟弓起身体,跪在地上,朝着耶律烈磕头。
“求你!”
砰,砰,砰,额头撞击着地板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得如此沉重,天地之间仿佛都只剩那刺骨的声音,耶律烈只觉得心痛得痉挛。
“够了!”耶律隆绪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扶起赵如烟,眸色凛然的瞪着耶律烈:“朕命令你,不许伤害杨四郎,更不许你再逼她了!”
耶律烈不禁一怔,紧盯着耶律隆绪的眼神犀利而冰冷,片刻后,他突然冷哼一声:“凭你也敢命令本王?”
“就凭朕是辽国的皇帝,如何对待宋国的战俘,朕说了算,不需要你置喙!”耶律隆绪英眉紧蹙,挺直了腰板,无比威严的说。
“朕?”耶律烈眼眸微眯,冷洌的目光一沉,嘲笑道:“隆绪侄儿,你以为自己真的是辽国的皇帝吗?在本王眼里,你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辽国的军权竟在本王手里,朝中的大臣们哪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