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等多国为人质,他小小年纪就在别国讨生活,所经历过的是我们不能想象的。”
“就算如此,他也不能……”
琪佑未再给她机会问话,躬身做了个请势,那方李元昊看了过来,深沉的黑眸对上她,赵如烟的心突然混乱一片,越来越沉,抬起的脚也似灌了铅,每一步都吃力。
李元昊看着她,眉头一折,大步走来,在数百双惊诧的眼光中,一把抱起她,踏上自己的黑色骏马。
这一次,马速再没有那么刚猛,他用自己的大氅为她掩去了冷风,顺着山势一路高攀,登临一处突崖,俯瞰青峦山小,重云叠障,长河奔腾。
静默了许久,他开口道,“烟儿,你曾说过,大刀之下出权势,我亦深信不疑。”
赵如烟一怔,看向他,李元昊俯下头,眸底飘过一丝浅浅的柔情。
其实,那话是当年她跟他争辩时,随意篡改了毛主席那句“枪杆子里出政权”。
没有想到一句完全无心的话,会让他变成这样。
不不,他这是借口。他变成这样,不是她的错!
只见李元昊大手一挥,声音陡扬,气阔万里,“如今天下四分五裂,有朝一日必将大统。此生,孤一定要实现这个鸿愿。即时,”他抚上她的脸,笑道,“孤与你携手天下,仰承万民之尊,可好?”
赵如烟微微皱眉,为什么男人的愿望都是要一统江山,李元昊是这么想的,耶律烈也是这样想的。
他们又知不知道,其实历史不是这样的,西夏没有一统天下,辽国也没有,他们最后都被金国灭了,而金国又被蒙古灭了。
几百年后,会有一个叫成吉思汗的男子,统一了亚欧大陆。
只可惜这是将来发生的事,他们肯定是不知道的。
李元昊并不需要她的应允,他大笑,“孤要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通通匍匐在我脚下。哈哈哈——让他们看看,杂种统一的天下,是何模样!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是那样豪迈,可赵如烟的心却隐隐酸疼。
杂种?难道李元昊的身世,是这样的不寻常吗?
在这个战乱仇恨的年代,如此狂傲的人背着这样的枷锁长大,心中是如何滋味只有他一人知道吧!
她……似乎仍遗漏了很多很多。就像,她对耶律烈的成见,她从来没有认真看过想过,他们的背后都埋着怎样的辛酸无奈。
是夜,承坤宫前广庭燃起篝火,载歌载舞,庆祝皇家第一轮秋狩的丰硕收获。
李元昊霸气地对她宣称,“你待惯了那赢骨弱肉的宋国,强壮彪悍的辽国,今晚便看看我西夏国儿女的豪情壮举,绝不比那差之分毫。”
“不,我身子不舒服,想休息。”一想到今天狩猎的那惨烈的骨肉相残一幕,赵如烟一点窥奇的心情都没了。
“无防,你先休息,晚点再出来。孤专门叫人为你准备了一套舞曲,你一定会喜欢。”
赵如烟翻翻白眼就离开了。对他的礼物,她是又惊又怕。
不要再像上次那样,送‘杨昭’那么大的一个惊喜给她就好了。
天还没黑透,宫内各处已是华灯初上。灯光透过各色轻纱,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霓光闪耀,五彩缤纷,照得整座皇宫亮如白昼。
只是这喜庆不属于赵如烟,也丝毫感染不了她半分。
她漠然的坐于妆台前,任身边的两个宫女小心翼翼的为他梳妆打扮。
本来她是不想去的,可是宫女们紧催慢求地请她着装出席宴会,否刚她们会以服伺不周被丢进护塔河。
那个兽皇真是可恶至极,他的手段,心性,都无人能及。
为了不殃及无辜,赵如烟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