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见了本官都要下马行礼,你个看城门小兵,竟然敢呵斥本官?叫你们太守来,你不认得我,他却是认得我的!”
此时天都快黑了,那小兵哪肯兴师动众的去叫太守来,横过手中长刀,喝道:“别动!再往前来,我可不客气了!”
宁幕欣更加窝火,他一路跟着罗铭,就受了一路的白眼,刚才拿出鱼符,满心以为小兵会将他们奉为上宾,恭恭敬敬让他们进城去,他在罗铭面前,也算是争得了一些脸面,能一扫近日的窝囊。哪想到这个小兵压根不识货,见了真人还愣说他是冒充的,竟敢刀兵相向,这不是晦气吗,里子没找回来,倒把面子也丢了,怎么能怪他生气发怒。
罗铭等人对视一眼,让到一边,看着宁幕欣把小兵骂得狗血淋头,那小兵一怒之下,挥刀就要砍他,宁幕欣吓得缩头躲避,两个人一追一逃,在城门口闹了起来。
刘喜问道:“我们帮不帮他?”
肖文恺对北莽人恨得牙痒痒,哼笑一声,道:“帮谁?他们那是窝里斗,我看好着呢,咱们上去帮忙,没准宁大人还要怪我们以多欺少,欺负他们北莽人。”故意提高了声音,“我看宁大人玩儿得挺高兴,咱们就退得远远的,在一边看着他玩儿,免得扫了宁大人的好兴致!”
宁幕欣被那小兵追得可怜,头上的巾帻也掉了,连绊了几个跟头,身上又是灰又是土,模样惨极了。眼见东离众将听了肖文恺的话,全都退到百步之外,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心里暗自发狠,立誓一定要东离众将有来无回,再也无法踏出北莽的国土。
正乱着,乌鹊城中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响,一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飞一般到了城门口,翻身下马,高声喝道:“住手!”
那小兵急忙停下,回身道:“李太守,这伙人行迹可疑,明明是东离人的打扮,还敢冒充咱们北莽的右丞相。属下正要抓住此人,好好盘查!”
李太守跺脚,骂了一声:“蠢材!”凑近小兵耳边,与他耳语几句,那小兵脸上立刻变了颜色,惊惶害怕,冷汗直淌,手中的长刀撒手,转身扑到宁幕欣面前,磕头不止。
李太守匆匆向宁幕欣施了一礼,不等宁幕欣发作,已经转过他身边,快步赶到罗铭跟前,问道:“不知这位可是东离靖王?”
罗铭答是。
李太守急忙跪下,“不知靖王驾到,有失远迎,万请靖王大人大量,多多海涵。”
罗铭让他起来,“李大人客气了,请起!”
罗铭言辞客气,脸上也是云淡风清,毫无波澜,李太守一时摸不清罗铭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急又解释道:“靖王有所不知,下官三日前已经接到靖王千岁要从乌鹊城经过的消息,那位传信的贵人一再吩咐,要下官好生款待靖王,下官也早就在太守府里做好了准备,只等靖王前来。因为今日天色已晚,下官一时疏忽,未能及时到城门处接驾,实在是死罪、死罪!”
李太守一脸惊惶,罗铭忙笑着搀他起来,“李大人也太言重了,本王只是一时兴起,想进城中看看,也并未提前知会与你,哪有什么死罪之说。李大人还是快快起来,才好说话。”
李太守这才长出了口气,心道:幸亏这个靖王不像宁幕欣似的,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不过,只要他这次款待好靖王,从此后有那位贵人在他背后撑腰,他就再也不必去宁幕欣这样的奸狡小人跟前谄媚讨好了。
站起身来,李太守抹了头上冷汗,整了整衣冠,吩咐士兵大开城门,迎罗铭等人进城。
李太守在前引路,躬身说道:“下官已遵照贵人的吩咐,在太守府中备下薄酒,给靖王千岁接风洗尘。”
罗铭听他两次提到“贵人”二字,不由问道:“本王远道而来,在北莽也并未与谁相熟,不知大人口中所说的‘贵人’,是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