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是換的。」
「嗯?」
「我不說。」李琢做了一個江可芙剛進庭中時朝自己比的「噓」的動作,「你也不說。秘密,我們換了。」
從墨林軒回到琴悅閣後,江可芙輾轉反側了一夜,天快亮時才將將入夢,直到頭上頂子一聲細微的聲響,追出去看時,發現房頂放了一個食盒。
聯想到昨夜李琢說看見李沐凝殺人,她那副柔柔弱弱的樣子顯然制不住身體強健的宮人,那身邊有會武的人也不稀奇了,就是不知,她如何找到的這樣的人來做宮人。
當晚。
借著夜色打掩護,江可芙決定還是去玉澤宮看一看。
海棠的枯枝上還是掛著許多鈴鐺,風一過就輕輕地響,兩個提燈的小宮娥在廊子下腳步輕快的路過,小聲的交談。
「我那個同鄉說她去看了一眼,人都有些泡發了,水鬼一般。哎呀,這下那邊更是沒人肯打理了。」
「不就有地方燒紙錢了麼?」
「呀,你不怕啊。又是鬼,又是大忌,反正我那個娘就是夜裡託夢來追著我,我也不在宮裡燒紙…」
似乎在談論今日宮中死了什麼人,江可芙馬上想到李琢說的那個客姑姑。靜靜地匍匐在廊子上,待二人遠去,輕輕躍進了無人的偏殿。
應該是無人的,但進入便覺不對,一點寒芒閃過,不及動作,就有一堅硬之物抵上了背心,將她製得死死的。
「別動。」
身後是冷冽的女聲。
鬆開了摸到匕首的手指,江可芙有些懊惱。不行,還是太慢了。
玉澤宮內殿。
燈火昏昏,李沐凝不施粉黛身著半新的水紅色常服,歪在榻上翻著一本《牡丹亭》,這時還未歇下,便是等著自己上門來了,餘光掃過進入內殿後就隱去的身後女子,江可芙徑直坐在了李沐凝對面。
「謝皇嫂來赴此約,叫我不是白等。」
江可芙打量著她,沒有說話。
李沐凝笑了笑。
「我今早去了墨林軒…」
心頭一震,先想到的自然是李琢的安危,不及發問,李沐凝合上書繼續道:「皇嫂是怕我怎麼樣麼?不會的,他是我的弟弟。我不會傷害他的。他又和我那麼像。但是皇嫂還是太不謹慎了,身上沾了那麼濃的薰香,熟悉之人是很容易辨別的。」
又是薰香。昨夜李琢就說過薰香,說她和李辭身上有一樣的味道。她對這些東西並不敏感,且這香極淡,若有似無,便以為李琢只是孩童記憶有誤的隨口所言罷了。此時李沐凝提起她才恍然,為什麼醒來時覺得有很熟悉的味道,那是離京前李辭常用的香料。
「你想做什麼?」
「我說過的,我不會傷害皇嫂,且這法子,原也不是我想的。不是要緊事,不過是昨日在琴悅閣那一帶丟了個東西,我想皇嫂晚間應該逛過的,定是皇嫂拾了去。」
想起那隻鐲子,江可芙微微蹙眉。
「那個尺寸和樣式,不是你的。也不該是什麼重要物件。」
「確實不重要,若找不到便不找了,但找到了自然最好。如此,皇嫂便給了我罷。」
「這是客姑姑的,對吧?你要它做什麼?繼續鬧鬼?還是栽贓什麼人呢?」
昨夜聽過李琢的話後江可芙就在想了,那道白影,可能就是李沐凝的人。她晚間也聽過幾個宮人的牆角,現在宮裡鬧鬼之說很是厲害,如此,便都說得通了。
一點也不意外,李沐凝看著江可芙,微微地笑起來。
「都被猜到了。半點不錯。」
「所以沐凝,你到底想做什麼?」
「何必呢?皇嫂知道我不會傷害你就夠了,畢竟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