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薛倾漠偷眼往钟离钏的脸上看过去,视线又偷偷的向下,移到了钟离钏的腰胯,心底暗笑一声,难道醍醐香和天山兰对这位太子殿下的隐疾都不起作用了吗?那可还是要再找些猛药才行了。
“去找一支头簪,本太子要一支世上独一无二的头簪。”钟离钏慢慢转过身来,很认真的说道:“金银、珠玉、玛瑙珊瑚都不尽然,要世间独有,更要浑然天成。”
“世间独有,浑然天成!”这八个字倒是让薛倾漠出乎意料之外了。若真是要什么稀世珍宝倒是也好办了,可女人的发簪本来就是最平常之物,到哪里找这么一个世间独有的来呢?而且发簪也不外乎金银打造、玉石珠宝镶嵌,却又怎么会有浑然天成的那么一支!
“是,唯有这八个字,才配的上她。”钟离钏说完,又转回身去,只是这次伸手出去,将墙上自己写的那些字画都一一扯了下来,丢在了地上,再看看那一架子的灵药,高声叫来了内侍,吩咐着:“把这些送去御药堂吧,不过别说是这里送去的。再在这里摆上书桌和笔墨、粉彩,今后除本太子之外,任何人不得入内。”
“是。”内侍应声去了,薛倾漠也知道在这里不讨好了,忙就告辞,却在出门的时候听到太子殿下在身后的一声长叹。薛倾漠不敢回头再看,只能快速的摇动着自己的轮椅,从偏殿退了出去。
据说自此之后,这间朝祥宫的偏殿就一直锁着,就算太子殿下入内也不准人随身伺候,更不准人随意靠近。每次至少都要在这里待上一、两个时辰,也有时候会整夜都独自在此。每隔一段时间,太子殿下还会派人将最好的纸张、粉彩、朱砂和金粉送到门口。但这些东西只知道是作画用的,太子在里面画什么倒是无人知晓了,世人还当是太子殿下不再卖弄文采,改为水墨丹青、粉彩花鸟了呢。
薛倾漠摇着轮椅从朝祥宫的偏殿出来,被内侍领着往后面的小门而去。因为他这样的庶民身份是不可以走皇宫大门的,正门、侧门都不行,只能走平时宫人们买办进出的小门。
而薛倾漠才从小门出来,还要绕过一壁石墙,穿过一个小弄堂才算真正出了皇宫,却在弄堂里被两名宫女拦住了:“请问公子可是姓薛?薛倾漠公子吗?”
“正是,二位姐姐有事。”薛倾漠抬头看这两名宫女,只见宫女身上的衣服都是锦缎的,上面有精致的彩蝶花样,而且头上的宫钗插在左边,垂着大红色的流苏,心里就已经有了分寸,所以口气也是十分恭敬的。
宫里的宫女也是有品级之分的,如果是普通的粗使宫女,身上的衣服不会这么好,衣服上可以绣花的,不是皇上宫里的,想必也是皇后宫里的了;而且这两个宫女的头钗都是有流苏的,又是插在左边,证明已经有了品级,起码是主子身边的近身随侍,再高位应该就是通房的答应了。
“我家主子叫薛公子过去。”那两名宫女说完,没有等薛倾漠点头或是摇头,径自福了福身,就一前一后的上前,前面的领路,后面的那个直接推着薛倾漠的轮椅走了。看来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但薛倾漠却并没有如何害怕,因为这两名宫女虽然算是强行将自己带走,可也毕竟是两名女子,而且又是白天,身上还穿着宫里带品级标识的衣服,想必其主人也不是想要偷偷摸摸的,更不是想要自己的命。
两名宫女将薛倾漠从刚刚出去的小门推回来,没有走上之前朝祥宫的方向,而是向着相反的方向拐了几个弯儿,又来到了一处偏殿,站在门口回禀着:“主子,薛公子到了。”
“嗯。”里面一个女人轻声一应,那两名宫女就推开了门,却没有推薛倾漠进去,显然是让他就在门外回话的。
薛倾漠不敢抬头,但低下的头还是可以看到屋里隔着一张彩纱屏风,里面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