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入了屋顶的房梁,深深没入连针尾都看不到了。
海愿的头脸一直向着里面,呼吸平稳而低沉;曦却仍是一脸戒备的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虽然那枚射出暗器的人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曦还是不敢大意,生怕不知什么时候再有暗器射进来,海愿会有什么闪失。
又过了良久,海愿忽地轻声的问了一句:“走了?”
“嗯。”曦应了一声,但随即用好奇的眼神看向了海愿,眼底的不解也更深了。凭着自己的耳力,确实是听到那细微的衣衫抖动之声和轻踏枝叶的声音远了,可是海愿又是怎么知道的?自己和她在一起几个月的时间了,她身上内功尽失,警觉性也几乎没有,可现在却怎么也听到了呢?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感觉你一直紧绷的肌肉一下放松了,才想着是不是警报解除了。”海愿侧回身子,向曦解释着。曦点了点头,才明白原来海愿是如此判断的。海愿又问:“你知道刚刚那枚钢针是什么暗器?”
曦抬头看看自己射入屋梁,只剩下一个小小针尾的暗器,思索着摇了摇头,随即又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然后用惊诧的眼神看着海愿,海愿也知道曦明白了,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蚀骨钉对吗?”不是疑问的口气,而是肯定。
海愿刚刚就猜想:那枚细小的刚钉一样的东西,应该就是那种叫人痛不欲生的暗器——蚀骨钉。所以,她才没有叫曦出去冒险,如果真的是那个恶魔,曦显然不是他(她)的对手,而且若是那人要闯进来或是要下杀手,应该也是易如反掌的,可那人却只是射出了一枚暗器,然后就没了动静,可见其意不在杀,而只是试探或警告。
“既然已经走了,我们就安心的睡觉吧。”海愿再次把身子转向里侧,将被子盖好,再没了动静。
“主子……”曦对海愿的镇定十分的不解,不明白刚刚杀手就在外面,海愿却为什么如此镇定,现在走了,也不需要自己出去探视一番呢?难道就这样躺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而且我现在就是一个标靶,不管在明、在暗,任谁都有能力给我一箭,与其整天担惊受怕的过日子,不如就安安心心的静观其变吧。该来的逃不掉,命不该绝的也死不了。”对于最后这句话,海愿是深有体会的。自己的灵魂能够穿越到这里,那就是命不该绝了,海愿不信命,但知道或许一切冥冥中自有安排。
外面,一层层的树梢顶上,一个纤瘦的身影正运用着轻功,从一棵树飞掠到另一棵树,动作轻灵、敏捷,看得出其轻功的玄妙,就连下面一排排巡逻的侍卫和暗处各个宫院的高手都没有觉察。或许也有偶尔可查的,却又不愿多事罢了。
那个身形跳上宫墙之后,身形微微一停,向着晚栖阁的方向又看了一下,才轻身跳了出去,向着瑾王府的方向奔去了。
穆子羽正坐在钟离域的屋子里,一手平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支撑着下巴,聚精会神的看着对面一言不发的钟离域的那张美人脸,就听到外面有衣衫飘动的声响,随即就是轻飘飘的脚步声落地,穆子羽一听那脚步声,忙起身拉开了门,向着已经走到门口的身影说道:“月痕,怎么回来了?”
钟离域刚刚也听到了有人到了近处的声音,但穆子羽却先一步去开了门,又听到他叫了一声“月痕”,心中就是一阵不安,忙起身抢步上前,推开了穆子羽挡在门口的身子,问道:“月痕,怎么了?是不是海愿……”
“她好的很,忙着给人做媒呢,一时半刻也死不了。以后这样的事情,这样的女人,不用叫我急巴巴的跑去看,我懒的看,也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