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愿看着一只小小的手向着自己伸了过来,穿过那些刺手的枝杈,只差一点点就要触到自己的脸上了,脑袋“嗡”的一声之后就是一片空白。如果念儿能够摸自己一下,那让海愿现在就再死一次她也愿意。
只是,念儿的小手猛的又收了回去,然后小身子快速的转了个方向,迎着钟离域跑了过去,接着就扑到了钟离域的身上,用一双纤细的小手臂紧紧的抱住了钟离域的大腿。
“念儿,怎么啦?”钟离域对于念儿的反应更加奇怪了,以为他被树枝刺到了,或是真的被虫子吓到了,忙蹲下身来想要仔细的检查一下念儿的小手,并且柔声的问着。
念儿却在钟离域蹲下来的时候,扑进了他的怀里,用手臂搂紧了钟离域的脖子,小身子也依偎进他宽阔结实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把小脑袋靠过去,闭上了眼睛。
“念儿是困了吗?那父王抱你回去睡觉。”钟离域这才放心一些,知道念儿是大病初愈,又是跑了半天,累了、困了也是正常,抱着念儿向着寝室的方向走去了。而因为钟离域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念儿身上,甚至对不远处的树丛那轻轻的一晃都没有在意。
海愿的身子瘫软的坐在了地上,有尖利的树枝刺过了衣服,划伤了稚嫩的肌肤,但海愿的心却狂跳不已,更顾不得除了心痛之外的其他感觉。念儿走了,那是一种生生的分离感觉,念儿刚刚就在她面前,不只是近在咫尺,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念儿小小的手心带着的奶香和温热,却在下一刻看到念儿又离去了。可又能怎么办,念儿现在还不属于她!
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衣襟前的泪水都干涸成了一小片印记,海愿才有些脱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的向四处看看,偷偷的向着之前的小院迂回过去。她不走了,她留在这里就有机会再看看念儿的。即使有被抓住的危险,但或许不会被治罪的。再说,能够离念儿这么近,就算是被治罪、被打她都愿意。
海愿打定了主意,就重新回到了之前爬进去的那棵树边上,四下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其他人,海愿就大着胆子,在白天爬上了树,又爬上了墙,然后顺着小凳子又回到了院子。而且这次一切顺利,似乎动作也比之前要熟练、协调许多了。
回到屋里,海愿开始为了自己的长久做着打算。暂时看来,她可以偷偷的留在这里的,但显然不是长久之计,可如果露面就会马上被抓住,到时候又该怎么做呢?如果恳请留下呢,域会答应吗?可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要留下?
一边反复的琢磨着,一边在桌边坐了下来,海愿的视线落在那个装着针线的小箩筐上,从里面将那个做了一半的小衣服拿出来看看,这样的大小,念儿现在一定是穿不到了,那可不可以做些别的?送给念儿也好啊。
把柜子里的丝线和小花布又找了出来,海愿记得在小溪村的时候给小丫做过布娃娃的。虽然念儿不一定喜欢那个,但总是自己的一番心意嘛。想到这里,海愿唇边带着笑,低着头一针一线的认真缝了起来。
直到晚上,天色已经很暗了,坐在屋里都看不到针的时候,海愿才揉揉发酸的眼睛,来到厨房将剩下的半个小西瓜吃了。然后又窝进了小洗漱间的木盆里,盖着小毯子躺了下来。
她不能点灯,黑了也看不到再做娃娃了,而且不能够随意溜达,所以除了睡觉,她想不出还能够干什么。而且昨天到今天都努力的爬了几次墙,刚刚做针线又累到了眼睛,海愿才一窝进木盆,就睡着了。
夜色深沉,一个黑影从一棵树荡到另一棵树,渐渐的靠近了这间没有灯火、异常安静的小院子。从树上的枝叶间向院子里看了看,那个身影就迅速的飞身而下,跳进了院墙,轻车熟路的向着屋里走去。
屋里没有灯,但她依然能够凭着过人的目力看到那熟悉的一切。熟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