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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开了,他应该去看看净儿了。他终是破了自己的承诺,碰了别的女子,不知是否还能补救。不再见她,不再碰她可行?奴儿不解世事,分不清喜欢和爱,她不会像自己一样禁锢感情,说喜欢就喜欢,自己走后,她一定还会碰上别的喜欢的人,很快就会将他忘了。她要过她自己的生活,而他会去陪净儿。
一想到叶青鸿会忘了他,会喜欢别的男子,傅昕臣就觉得胸口憋得慌。他因思绪而散漫的目光蓦地集中于坐在窗旁正在梳头的叶青鸿身上,那乌黑纤柔的发丝撩动了他的心弦。他站起身来,走到她的旁边,在叶青鸿错愕的表情中拿过梳子,修长好看的手指撩起一绺长发,梳齿在其中穿过,如穿梭于水流之中,转眼无迹。
“你会忘记我吗?”傅昕臣一边梳着手下的发,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什么?”叶青鸿被他突如其来的话问得有些懵了,忘记了他的手正握着自己的发,一偏头,不由得“哎哟”痛叫一声。
傅昕臣忙松手,改为她轻揉扯痛的头,“这么莽莽撞撞,也不知你是怎么长大的。”轻柔中带着心疼,他无奈地责备她的不小心。
腼腆地一笑,叶青鸿不忘他开始的问题,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傅昕臣微微一笑,但目光却变得认真无比,“我要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你……会忘了我吧?”不知为何,这一句话竟是如此难以出口,出口了,他却一点儿轻松的感觉也没有,反而更觉得沉重。
“什么?”叶青鸿身体蓦僵,随即不顾一切地转过身来,“你说什么?”她的声音中是急切,是恐慌,是不愿置信,恰与她瞬间转为苍白的脸相呼应,“你终是要走了?”
“我总是要走的,不是吗?”傅昕臣无奈地叹口气,将她的发挽成螺髻用发钗定了。
“是……你总是要走的啊。”垂下眼睑,叶青鸿变得面无表情,但微颤的唇瓣却泄露了太多。
“我……我去做饭。”她逃避似的站起身,想从傅昕臣的手中拿过梳子,傅昕臣却没给她。
“齿都快断光了,不要了吧。”说着,他一下子将梳子丢出窗外。
“不!”叶青鸿俏脸瞬间惨白,撩起裙子就要奔出去捡那被抛弃的梳子,却被傅昕臣拦腰抱住。
“不要了吧,捡回来也没有用。”他的浓眉皱在了一起,他说过不再碰她的,但为什么会心疼?
“我……我没有其它的了。”叶青鸿无力地道。他不让她要,她怎能再要;他要走,她怎能阻拦。
“我再给你做一个。”手臂收紧,傅昕臣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发,他不该再碰她,但他做不到。
“好。”叶青鸿柔顺地依在他怀中,他说什么她都听,但──“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走?”小小声地,她说出心中的祈望。
傅昕臣差点儿就要脱口答应,但随即想起自己此次回去就是为了离开她而去陪净儿,怎能带她一同走?“不行。”硬着声,他突然有些痛恨自己。
“哦。”叶青鸿似乎早知答案,也不难过,只是木然地应了,然后拉开他的手,淡淡地道:“我去做饭。”语罢走了出去,留下傅昕臣怔怔地站在那里。
早知他要走的,为什么还会难过?她是不是太贪心了?以前他不理她的时候,她只要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就会开心上几天。现在他对她这么好,她竟还不满足,还想要和他一直在一起。人不可以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