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佑路过休息室时,适逢休息室大门打开,何暖心在温暖和周莉莉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他只看了一眼就呆住了,情不自禁微笑着称赞:“现在的样子很漂亮。”“是嘛?”何暖心美滋滋地转了个圈,“我也喜欢这件礼服,是暖暖陪我挑的。”
“桑念初的女儿自然是好眼力。”何嘉佑变着法的夸赞自己前女友。
戚温暖尴尬地笑笑,然而沉浸在幸福中的小新娘何暖心却是无暇顾及这些,抱着爹地的胳膊撒娇。
女儿一直沉浸在这莫大的幸福之中,何嘉佑任由她腻在自己身旁,猛然的,一向视自己为冷血动物的他内心忽然涌上强烈自责和不安。
那些早已准备好的话他突然就说不出口了,也突然就不想说了。
那个埋藏在多年前的秘密他到底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公之于众,他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报复阴谋到底该不该做最后的实行,望着暖心的小脸,他却迟迟下不定决心。
何暖心不知道父亲在想什么,兀自表达着要离开爹地的不舍,把她从小在爹地身边犯下的每件糗事和开心事都絮絮叨叨回忆了一遍,何嘉佑不动声色听着,内心却是越来越纠结。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心软了。
找了个理由同女儿分开,他神色匆忙步入婚宴会场,看到戚擎苍和陪在他身旁的桑念初,他想了想,最终什么都没说。
婚宴进行得出奇顺利,在宾客面前戚擎苍也暂时一扫同何嘉佑的私人恩怨,两个所谓亲家甚至还陪着客人喝酒尽兴,不知不觉间戚擎苍有些醉意了,由桑念初陪着进了休息室。
何嘉佑礼貌放下酒杯,跟在桑念初身后等在休息室门口,待到她安顿好戚擎苍后出门时才冷不防出现在她眼前,将原本就心事重重的她吓了一跳。
“何……”桑念初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称呼他,遂在喊了他的姓氏之后就沉默了,她目光躲闪着,心中那股不安愈发强烈,总觉得何嘉佑出现在这里,似乎意味着会发生什么事情。
“念初,现在有时间么?”何嘉佑声色平静地询问。
“我想应该没有吧。”桑念初勉强笑笑,“今天客人太多,难道你不去陪一陪他们么?”
“对你来讲陪戚擎苍的客人就那么重要?”何嘉佑冷笑,“你眼里是不是只有他,你是在为他而活么?当初你陪我见戚擎苍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难道你都忘了吗?”
这番话激怒了原本就惊慌的桑念初,她冷冷道:“何先生,这些事情不用你再来提醒我,大家做好自己的亲家就行了,子骞和你女儿的婚礼我希望能有始有终。”
“是么。”何嘉佑盯着她的脸若有所思,半晌后突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漠然地说,“能不能有始有终这取决于你能不能让我满意,跟我过来。”
“你要干什么?”桑念初作势便要用力挣脱。
“如果你不跟我走,我保证你这辈子都会后悔。”何嘉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来,在她面前晃一晃说。
此时的戚温暖正和周莉莉陪在何暖心身边,两人一个端着托盘一个拿着盛酒的精致青花瓷酒壶,陪着何暖心和哥哥在宾客中敬酒。何暖心不能喝酒,她以水代酒的行为自然惹来无数猜忌,有人则是联想到她已经有孕在身,开了她和戚子骞的玩笑。
不知不觉,酒敬到桑楚瑜身边,桑楚瑜和宋辞等人坐在一桌,见戚温暖来也不避嫌,拉着她就将她拉坐在自己腿上,大手揉揉她的小腿肚问:“累不累?一直站在那里我看了都心疼。”
“你说呢……”戚温暖嘟囔了一句,“等咱们婚礼的时候一切从简,我可受不了这种折磨了,你看我哥喝酒喝得脸都红了,很快他就会六亲不认的。”
“哪有你这么说自己亲哥哥的。”桑楚瑜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