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城外三百里,有一个玉华庄,这名字咋一听起来,便让人感觉风花雪月,然而上眼一望,却是穷苦破落。
这个小渔村靠近大海,上晚黑灯瞎火的时候,海面上却飘来了两条小船,小船还未靠岸,便有一队车马等在岸边。
不过片刻功夫,一群人便就着夜色把船上的货物一箱一箱的绑紧在了马车上。而后又取来一块大帷幕严严实实的盖着,最后在帷幕上又堆了一层咸腥的海带。
不多久,马车与小船便朝着相反的方向默契远行而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犹如沏茶喝酒,一丝不苟。
“驾,驾!”
一队车马行走在山西小道之上,车上插着福兴镖局的大旗,那大旗迎风招展,不停的“呼啦,呼啦”一惊一乍的怪响。
“爹,咱们这次运的这批海带为什么不直接走应天官道,那里去安康比绕道山西近了两倍的路程。”
“傻小子,你知道些什么,记住喽,以后去玉华庄接镖,一定要走这一条道,知道了吗?”
“爹,是不是咱们这车里……”青年说着,连忙止住话头,看了看周围。
年长的人点了点头,道:“咱们既然接的是暗镖,就不要多管闲事,到时候自有手中文书作证。”
“爹,如果是祸国殃民的……”
“我等小老百姓,活着都是问题,哪里还管得了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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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青年正要说些什么,前面却跑来了两位趟子手。
“回总镖头,红阳岭一切正常。”
“再探!”
“是。”
“走吧,等这一次回去了,把后园改一下,再建三间厢房,给你娶个媳妇。”
“爹……”听得此话,青年不由得脸颊一红,有得此事耽搁,想要再问啥也不知道说啥了。
行不多久,镖队便出了山西地界,踏入红阳岭。红阳岭乃是除了官道,唯一能连通秦、晋两地的快捷小道。
一直都是两地行商为了减省脚力、财力来往的要道。不过在这种地方,也是山贼匪寇盘踞的龙潭虎穴,一般人见了,也只能望风而逃。
也只有背剑带刀的豪侠,敢于像扎猛子一样,一头闯进这阴气飘飘的水深火热当中。
行道红阳岭崎岖不平的道路之上,大伙也停止了聊天打屁的兴头。一个个双目四顾,提心吊胆的样子。
“噗……”马儿喘着粗气,一步一个脚印的拉着载满货物的车往前行走,一路“叽叽嘎嘎”。
这“叽叽嘎嘎”的声音就像是亡灵拉动断头台上的绞绳,慢慢的,漫不经心,面无表情,宣布着一件又一件的罪刑。
待行了三十里,“啊”的一声,年长的镖头便跃下马车。
“不好,有埋伏!”
只见前先来探路的趟子手被人拴着脖子挂在道两旁的树梢上,左边一个被利器洞穿胸口,右边那个被钝器砸碎了半个脑袋,白花花的脑浆子还不停的往外翻涌,惹来绿头尸蝇转辗反侧。
就在大伙胆战心惊时,两侧的山林里也涌出了无数的人马,这些人清一色的裹着黑色头巾,手中刀兵,霍霍生寒。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狗命来,杀!”匪首不给镖行人马解释狡辩的机会,挥手便宣布了死刑。
“你们是何人?”年长的正是福兴镖局的李福兴,不久前万镖大会结束之后,他便接了一单大单子,如今还没来得及高兴,却是遇到了拦路劫匪的事情。
众匪也不回话,提刀便砍。见得如此,李福兴连忙伸手入怀,把一只响炮燃上天空,随后拔出赢来的大梁氏剑,也杀入人群。
福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