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要不免了。”
“那我们能地卖了吗?”汤化龙道,“这是要对土改的那些地征税,要是我们把它们卖给那些少地的人,是否……”
“卖了?”张謇摇着头,“四亿亩地你卖给谁?现在这时候谁敢买,即便是有人买,耕地交易印花税去年稽疑院开院的时候就定的极高,二十两一亩的地,交易印花税就要三十两,你送给别人别人也不要啊!我看啊,这事情已被杨竟成彻底堵死了,你们要是再不去土改衙门签字,说不定国税局不要你的地,每年就征你们两成地价的税,征到你倾家荡产为止。诸位,事已到此,老朽无力相帮,就此告辞了。”
不想惹祸上身的张謇立马就闪了,土地只是他家产的一小部分,若是不能保全那弃了也就无所谓,关键是不能被土地税拖的倾家荡产。
张謇一撤,本想再追讨那百万纹银的徐佛苏只好跺脚,他转身无比焦急的看着梁启超,“这事情要传出去,咱们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士气可就全散了,近两年的努力毁于一旦。任公!本党存亡就在今日,总得想什么办法吧。”
“还能有什么办法?”汤化龙也颇为气馁,“我们能买通大理寺,却绝不可能买通国税局,国税局可是军管的,不要说收买,便是进去都绝非易事……”
汤化龙不提国税局还好,一提国税局梁启超就计上心头,他扯过汤觉顿低语几句,那汤觉顿便郑重的去了。待汤觉顿走后,他又看向诸人,冷然道:“我记得以前清廷缴获的复兴会内部文件中提过,革命最要紧不是主义,而是仇恨、是鲜血!谎言再假,只要由鲜血凝成,那就是真的。诸位,这一次就让我们也像革命党那般流些鲜血吧。”
从美国领事馆所在的鼓楼,到大理寺所在的夫子庙,直线距离超过五公里,即便是领事馆的马车快马加鞭,汤觉顿赶到大理寺见到现场指挥林长民时,地主们游街已快游完了,诸人正热热闹闹准备去秦淮河包些花艇舒坦舒坦。
“任公是怎么说的?”大理寺附近的洪武街。护宪党们人潮汹涌,满街的店铺都关了门。似乎全世界只剩下护宪党的呼喊声和锣鼓。无数护宪的旗帜下,林长民正站在一副由雇来轿夫抬着的棺材里。被棺前棺后的地主们簇拥着,宛如君王现世,好不威风。可听罢京城传来的电报,他满是振奋的脸顿时凝重起来,眼睛里全是怒火,不过素来明白事情轻重的他,还是忍着性子问明对策。
“任公说…此下情形,不将事情…闹大,那本党定…定将作鸟兽散。唯有流血方能激起仇恨,让诸人…从土改一事转移到人命一事上来…”汤觉顿上气不接下气,虽然有马车,可到了地头人群密集,他不得不挤过来的。
“哎啊!”林长民大急,都什么时候了,任公还玩什么理论,他拍着大腿急道:“女内!到底要怎么干?你再不说人就要散了!”
“任公说,要你带着人冲击国税局。”汤觉顿也急了。不再顾及旁人大声说道。
“国税局……”林长民下意识的嘀咕了一声,立即拍了拍侧面的棺材板,让人把电喇叭打开,他要对着党员们讲话。电喇叭是电池供电的。棺材里不好放,只得找一辆鸡公车将那些蓄电池推着,刚才狂欢费了不少电。是以技术员叮嘱他要长话短说,省得没电。
“诸君…”林长民对着话筒喊了一句。可队伍的嘈杂声和锣鼓声把他的声音盖住了,只有在近处的一些人听见才回头看他。
“肃静……!!”林长民不得不学着审判长样子。不但高声,还把‘静’字拖的老长。终于,游行的人们停了下来,秋风似乎也停了下来,满街一两千多人全看着他。
“同志们!有一个不好的消息,京城来了电报,竟成的大人们听说我们胜诉,马上让国税局增收土地税,税很高,最少是地价的两成!这不单要逼我们卖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