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轮船公司的船出安东。”杨锐只觉得刚才的事情实在太巧了,同时他对满清的文告并不相信。上面说找洋人,可下面为了不出错,只要是可疑人物估计都会抓起来。
“明白了。先生!”陈广寿领命道。
五分钟之后,队伍下了官道进山,带着的马车也遗弃在山沟里,死者已葬,伤者则有几人扶着,快速往北而去。其实这叆河是鸭绿江的一条支流,由西往东的注入鸭绿江,从官道到叆河并不太远,临近黄昏的时候诸人来到河边,只是此时正值盛夏,河水暴涨,激流汹涌,一里多的河面无法强渡。只待沿河找船的时候,情况又是一变,几记枪声从不远处传来。
大家听得枪声都是一惊,以为是巡捕追来,不过这枪声响了几下却是停了,徐财根跑过来道:“报告。这枪声不是巡捕的。”
“不是巡捕的?”
“不是。巡捕的枪是德国枪,子弹装药多,声音沉,这枪声倒有点象日本人的金钩步枪,响声脆的很。”徐财根是老胡子了,虽然正规战打的不行,但要说绑票望风、穿山越岭自不在话下。
“有多远?”杨锐问道。
“不远,一两里的功夫。”
“那先派人去摸摸看看,其他人往另一边撤。这股人应该是就是绑票的胡子,我们靠的太前要么被巡捕一锅端了,要么这些个胡子以为是抢买卖的,到时候两面打起来更是把巡捕招惹来了。”美国人的生死和杨锐无关,他不想英雄般的去救人然后自己给陷进去——要么被胡子当巡警打死,要么被巡警当胡子打死。
往西面走了半响,去摸情况的人回来,“那边庄子里有一大票胡子,确实就是绑票的胡子。”徐财根亲自去探的情况,此时回来急报情况,“不过那庄子外可有不少船,看样子是从安东绑了人,直接从鸭绿江划船过来的。”
“胡子有多少人?知道是哪条道上的吗?”杨锐听说有船心里一喜,只想弄个两艘船渡河。
“人数有四十来个,看路数好像是大孤山那边的,拿着都是日本枪,倒像是日本的东亚义勇军。”
“日本枪?大孤山那边也就是的李逢春、朱二角的人了,只是没听说他们入东亚义勇军啊……”陈广寿对各处的胡子都熟悉的很,听徐财根的说法,有些不解,“再说他们的向来是坐地收钱的,没听说他们绑票啊。”
“别猜了。先吃饭,吃完饭一会去救人。”杨锐下令道。
陈广寿等人不解,只看着杨锐。杨锐道:“美国人、日本枪、不绑票的胡子,还有四处无头苍蝇一般搜查的巡捕,这些都能说明被绑的是美国的大人物,而绑的地方就在安东,那是美国人在辽东最大的通商口岸,这摆明了是要打击我们和美国人的关系。这是一定是日本人的阴谋。”
这确实是一个阴谋,被二十几把枪堵在屋子里的李逢春如此想到。“俺真他娘的瞎了眼,蓝黑牙,你他娘的有没有良心?当年不是老子,你早就在海里喂鱼了。”
“大当家的。你是救了俺,可这么多年来,该还的都还完了。各位弟兄们辛辛苦苦收的钱,不是被你赌光了就是被你给了自家亲戚,你他娘的啥什么想到过俺们这些苦哈哈的兄弟。”蓝黑牙不光是牙黑,便是嘴也挺黑的,三言两语就把各位弟兄的怒火给点着了。
“别他娘的废话了。动手宰了他再说,再把这些大鼻子也给宰了,俺们好回家分钱去。”另外一个胡子大声嚷道。
“别他娘的胡说。小鼻子全不是好东西,咱们是上了他们的当。这些大鼻子全是洋人官府上的人,真要是杀了他们,别说大家家没得回,就是大孤山也要给炸平了。”自己人数少,见外面的人要上前,李逢春急道。
“弟兄们,别听他娘的瞎说,他是给洋人吓破了胆子,庚子年的时候俺们洋人杀的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