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孙汶只在一切顺利的时候才有精诚团结之可能,一旦北伐目的达成或是身处逆境,那么精诚团结就只是内斗的幌子。这不是你不动手就相安无事的事情,这是你不动手他们就会动手的事情。”梁启超说的苦口婆心,就怕这个弟子被民主共和之大义熏坏了脑袋。什么护法护宪,什么民主共和,都是狗屁!他以过来人的身份完全可以认定,这种东西只是那些有政治野心,却上不了位之人所借用的由头罢了,等革命成功真上了位,该独裁还是独裁,该**还是**,这民主革命无非是要大家吓折腾罢了。
当然,他之所以会这样想,更多是因为他的政治前途在这个傻乎乎的弟子和孙汶等人的算计中被彻底葬送了,带着对孙汶等人的怨恨。他是一刻也不想呆着云南。
梁启超说完蔡锷久久不语,孙汶先生是革命大家。正如他以前不相信杨竟成是孙汶算计的、不相信黄克强是陈其美暗杀的一样,他根本不相信孙汶先生会对自己动手。特别是在当下这个艰难时刻。第39师前身是前清第19镇,里面大部分都是云南本地人,他真要是敢动手,那不要复兴会来打,自己就先乱了。
“老师,夜已深,还是请回去歇息吧。”蔡锷无言以对,只好温婉送客了。
“松坡!”梁启超见弟子不听自己的,很是无奈。他只好道:“这里的誓师大会已经结束。我对孙汶而言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你和他说一声吧,明日我便离开昆明。”
“老师……”蔡锷道,他本想劝梁启超,但想到他本就不愿来云南,只好道:“还是过完年再走吧。”
“不!明日便走,过完年就走不了了。”梁启超看着蔡锷苦笑,
梁启超要走的事情第二日一早孙汶便知道了,假意劝了几次。但见梁启超执意要离开,他便亲自将他送上年末最后一班云南到安南的火车。或许是满意他的离开,孙汶不但亲来送行还奉上了三万银元的程仪。这么多钱够梁启超在国外用很久了,可梁启超对此并无喜意。上车之前他只抓住蔡锷的手,无比担心的让他保重。
老师对孙先生的难以信任在蔡锷看来情有可原,毕竟当初兴中会和保皇党争斗频频。而他则相信孙先生为革命计。定会与云南诸人精诚团结。可他这书生般的想象在大年初三便破灭了,这一日的中午。副官何鹏翔飞快来报,说是粤军和第四军在五华山打起来了。
粤军就是中华革命党此来昆明所自带的军队。军中军官都是几年前在日本悉心培养的日式军官,而士兵则大多是两广的灾民,因为安南的法国人提供了场地,这些军队训练颇为充足,不过人数不多,只有有两千多人。这支队伍一入昆明便全住在城内,说是要保护革命领袖,但革命领袖只居于海心亭(今翠湖),工作则是在不远的八省会馆,而五华山则在更东南一些——因为是军械局,是整个云南军火的存放之所,所以那里素有重兵把守,现在粤军和第四军在五华山冲突,莫不是说粤军要抢夺军火库?
蔡锷心中忧虑重重,还没到军械局便听到几计枪声,心下更是焦急,待到了五华山军械库外,便见数百粤军和唐继尧的心腹侍卫龙云在门前肉搏,而唐继尧本人则坐镇于军械局的高墙之上,对下面的混乱和尸体置之不理。
“蔡都督到!蔡都督到!!”看着双方正在激烈肉搏,何鹏翔不由拔出曲尺手枪,对空连击数枪后再大喊蔡锷辛亥时举义的名头。果然,他这么几枪加呼喊,两军都渐渐分开了。
“请蔡都督给我们做主!”不知道是不是恶人先告状,两军一旦让开道路,半身是血却丝毫未伤的龙云便疾步跑到蔡锷面前跪下,大声喊冤。
相对而言,粤军的头头蒋志清就没有这么做作了,他跑到蔡锷面前郑重的敬礼,然后道:“报告蔡司令,下官奉革命军总司令部之命令,接管军械局并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