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我,同我说了一些很气人的事,还问我该怎么解决。我资历浅,倒是想问问阿娘同大舅娘,这件事该如何是好?”
“芝儿不妨说说,让大舅娘听听能否帮得上忙?”听到傅采芝的话,丁氏暗自舒了口气。听起来,傅采芝似乎也不像是有意来坏她好事的。
“三弟妹的娘家本来也是金陵的大氏族,这几年不知为何却就衰败了。这家族兴衰也是有些命数运气的因缘在,可谓是盛极必衰。我也不好说些什么,但我最为不忿的,却不是这个。”傅采芝倏忽之间脸色就微微变了,好似真的有些愤愤不平似的,“我最不忿的,是她外家的人不思进取,不自己想想办法如何振兴家族,不脚踏实地,反而伸手向我三弟妹这些外嫁了的姑奶奶讨钱!”
此言一出,整个屋子里都寂静了。
丁氏的脸色变得比方才对着娄氏还要更难看。
“这可不就气死个人么!三弟妹跟我说的时候也是又生气又伤心的,她一边同我哭诉一边说,她也不是管家的,要补贴也就只能拿嫁妆来补贴了。但就算是管家又如何?难不成还偷偷挪用夫家的银子?若是抖了出来,以后可还能在夫家立足么!”
傅采芝扬了扬眉,颇为满意地扫视了屋中众人的脸色,接着便道:“嫁妆就是女人在夫家立足的资本。若是嫁妆丰厚了,便是夫婿与婆婆待你的态度都会全然不同。三弟妹的娘家也不懂得替她想想,若是她这样掏空了嫁妆全贴回娘家,难道她在夫家又能好过么?婆婆会怎么想她?夫婿会怎么待她?
“所以我同三弟妹说了,让三弟妹千万别贴银子回娘家。一次两次倒也不是难事,但若是三番四次,那就不是长久之策了。其实这也是害了她娘家,若是三弟妹这样纵容自己的娘家,岂不是将她娘家的人都养懒了,不思进取,只懂得问外嫁女讨嫁妆!”
傅采芝的话简直石破天惊,整个屋子一片死寂,大伙儿的脸色都变了。只有傅采芙和傅采蕴很是崇拜地看着这英国公嫡长女兼晋国公世子夫人,眼里都带着钦佩的光芒。二姐出马果然非同凡响。
“阿娘,大舅娘,你们觉得我这样做对么?”傅采芝这便又立马满是期许地看看甄氏又看看丁氏,似乎她真的只是在说夫家的三弟妹一般。
丁氏内心已然怒火中烧,可惜却又不能同傅采芝撕破脸皮。一来傅采芝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后台又硬。再者她是甄氏的女儿,丁氏自然不能开罪了甄氏了。虽然她的脸上没有了表情,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憋着了。
“芝儿,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甄氏的脸色虽然不若丁氏那般阴沉,但也并不好看。
“自然是真的!我的三弟妹是个聪明人,孰轻孰重她自然懂得把握。后来听说三弟妹的娘家换了个当家的,重振旗鼓了呢!”傅采芝说得眉飞色舞。傅采芙在一旁看着都禁不住掩嘴偷笑,如若傅采芝真的是随口杜撰的,那也太强悍了!说的真的好像信誓旦旦,确有其事一样。
听了傅采芝的话,丁氏的脸色登时变得灰白萎靡起来,她连坐都坐不住了,整个人不由得站了起来。傅采芝在暗示些什么?难不成她在暗示说,想要让这个家易主么!
虽然这个家还轮不到傅采芝说话,但甄氏在振威侯府的地位依然重要。若是甄氏被傅采芝说动了,而甄氏与傅采芝跑去振威侯夫人耳边吹吹风的话……丁氏想想都觉得冷汗涔涔!
本来她才能也不强,这个振威侯府的家业也没能守好,振威侯夫人对她也是颇有微词了。她所能仰仗的,能够踩在娄氏头上的,不过就是这个嫡子的身份。二老爷虽然并非振威侯夫人亲生,但也是侯夫人带大的,而且娄氏比起自己更加会讨侯夫人的喜欢……
“大外甥女这样有见地,大舅娘便也觉得欢喜。”丁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努力地朝傅采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