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伍德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商会的主要投资人正在撤资,三条最重要的航线已经瘫痪,更别提那些关于叛国罪的传闻...\"他停顿了一下,\"一位年轻女士独自经营商会,确实令人担忧。\"
罗丝玛丽端起茶杯,优雅地啜了一口。这是产自中国福建的上等红茶,恰好是通过圣克莱尔商会的东方航线运来的。
\"布莱克伍德先生,\"她轻声说道,\"您知道这杯茶的来历吗?\"
对方显然对这个突然的话题转变感到困惑:\"这与我们的谈话有何关系?\"
\"三个月前,这批茶叶从广州启程,经过马六甲海峡,横渡印度洋,最终到达伦敦。整个航程耗时七十二天,比一般商船快了整整两周。\"罗丝玛丽的语气依然平和,\"您知道为什么吗?\"
布莱克伍德皱起眉头:\"请直说。\"
\"因为圣克莱尔商会掌握着一条秘密航道。\"她放下茶杯,直视对方的眼睛,\"一条能够避开季风影响的捷径。这个秘密,值多少钱呢,布莱克伍德先生?\"
威廉·布莱克伍德的表情明显变了。东印度公司一直在寻找更快的东方航线,这关系到整个贸易格局的控制权。
\"另外,\"罗丝玛丽继续说,\"关于投资人撤资的传闻,容我纠正一下。\"她从抽屉里取出一叠文件,\"这些是刚刚签署的新投资协议。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五位董事,都表示对我们商会的前景很有信心。\"
布莱克伍德的脸色变得铁青。荷兰东印度公司是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如果让对方插足伦敦的贸易网络...
\"至于叛国罪,\"罗丝玛丽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也许我该提醒您,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散布这种谣言,本身就是重罪。更何况...\"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某些人与法国商人的秘密交易,可不太符合《航海条例》的规定呢。\"
威廉·布莱克伍德的脸色阴晴不定。很显然,他没想到这位看似柔弱的年轻女子手中握有如此重要的筹码。更令他不安的是,对方似乎知道东印度公司的某些见不得光的秘密。
\"看来我确实低估了您,圣克莱尔小姐。\"他站起身,强作镇定地说,\"不过,商场如战场,胜负还未可知。\"
\"我期待着。\"罗丝玛丽优雅地欠身,\"托马斯,送客。\"
等布莱克伍德离开后,玛格丽特忍不住鼓掌:\"太精彩了!您是怎么知道他们与法国人有秘密交易的?\"
\"这是历史上着名的'波旁密约'事件。\"罗丝玛丽解释道,\"虽然要到明年才会被揭发,但现在已经在进行了。东印度公司的某些高层,暗中与法国国王路易十四达成协议,试图垄断香料贸易。\"
\"可是,\"玛格丽特担忧地说,\"布莱克伍德不会就此罢休的。\"
\"当然不会。\"罗丝玛丽走到窗前,望着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这只是个开始。托马斯,召集所有部门主管,我们需要尽快进行改革。\"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圣克莱尔商会的会议室内人声鼎沸。罗丝玛丽仔细审视着每一位主管,记住他们的表情、态度和发言。作为一个历史学者,她深知在这个时代,最危险的敌人往往来自内部。
\"首先,\"她在会议上宣布,\"我们要重组航运部门。从现在起,每艘商船都必须配备武装护卫。其次,成立专门的情报处,由玛格丽特负责。\"
\"情报处?\"有人提出质疑,\"这不符合商会的传统。\"
\"传统?\"罗丝玛丽环视众人,\"当我们的竞争对手在使用各种手段打击我们的时候,所谓的传统就成了最大的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