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相信你。」江妍的嗓音更柔和,她抬眼給顧清一個安撫的微笑。
顧清撞上了她的視線,他一時收不回目光。
妍妍笑起來很好看。
他從未見過有一個姑娘笑起來這麼令人心悸。
他莫名覺得脊背上也染上了火熱的燙意。
最終,他收回目光,輕聲道謝,「謝謝你。」
茶樓里。
月箏和沈棄在坐在茶樓二樓聽戲。
至於為什麼聽戲,月箏被茶樓的戲曲給吸引了。
台下,兩個畫著濃妝的戲子在唱戲。
唱的是《憐香伴》。
箋雲道:「溯溫疑自焙衣籠,似冷還疑水殿風。一縷近從何許發,絛環寬處帶圍中。」
語花以詩回應,「粉麝脂香未足猜,芬芳都讓謝家才。隔簾誤作梅花嗅,那識香從詠雪來。」
兩人自此相識,幾次相約之後,兩人皆嘆找到知音,在佛前結了盟誓。
箋雲道:「要與尋常的結盟不同,尋常結盟只結得今生,我們要把來世都結在裡面。」
語花道:「來世為同胞姊妹如何?」
箋雲道:「不好,難道我們兩個來世都作女子不成?」
語花道:「今生為姊妹,來世為兄弟如何?」
箋雲依舊不依:「我和你來生做了夫妻罷!」
箋雲換上一襲男子大婚的長袍,語花鳳冠霞帔,紅蓋頭遮住了緋紅的臉頰。
沒有親朋好友,只有青燈古佛。
兩人在佛前盟誓,拜了天地,拜了虛設的父母,拜了彼此。
掀開蓋頭,看她笑盈盈,滿眼痴情。
台下觀眾一一叫好。
月箏磕著瓜子,這戲曲講述了崔箋雲與曹語花兩名女子以詩文相會,互生傾慕。
她想起夢中的若雪對錦嫿好像也產生了特殊的感情。
按古代的思想,是不可能讓這種戲曲登台的。
而這種戲曲竟能在這裡登台。
她有些確定有執念之人肯定就是若雪。
沈棄看著月箏無比認真地看戲台上相戀的女子。
他微微蹙眉,想來女子也不安全。
倏地,他看到月箏眉間有絲絲縷縷黑氣。
這是什麼?
是什麼時候有的?
台下穿男子婚服的戲子給了月箏一個眼神。
月箏一時愣住了,這是錯覺嗎?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她莫名想朝台下的戲子奔去互訴衷腸。
「別看了。」沈棄顧不得男女大防,伸手捂住了月箏的眼睛。
少年手心的涼意令月箏清醒了一些,她心中奇怪的感覺消散。
她放鬆下來,察覺到此刻自己幾乎靠在少年的胸膛。
明明少年的身上透著絲絲涼意卻令她起了燥意。
因為距離得很近,她聞到少年身上也有一種香味。
沁人心脾的香味,似梅香又比梅香更淡,如果不是靠得很近,根本就聞不到。
沈棄沒有察覺他們此刻的距離有多曖昧,他只是盯著台下唱曲的戲子。
周圍的觀眾漸漸消失,台下女子婚服的新娘戲子消失。
身著男子婚服新郎戲子勾唇一笑,妝容戲服消散,戲子手持摺扇,一襲絳紅色華貴長袍,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模樣。
可無論她裝扮得再像男子,還是帶有女子的柔美。
戲子眨眼間到了沈棄面前,冷冷道:「放開我阿姐,你也配碰我阿姐!」
「你真噁心。」沈棄厭惡地看了戲子一眼。
隨即虛摟著月箏輕身一躍下到了一樓,手上依舊沒有鬆開月箏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