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回廊来回踱步,似按耐不住这份喜悦之情,扬了扬灯笼,朝远处的回廊眺望,盼着她的夫君归来。
到底是悲情所困的女人。
吴管家怜悯的望着韩静,之前的惧怕消失殆尽,只剩下无尽的同情。
想到她提供的消息,吴管家眼神亮了亮,追问:“果真么?要翻过穆山区隔壁村子,一个来回至少需要俩个月之久,少夫人这个消息可靠么?”
被一个家奴质疑,韩静略显不快,认真道:“当然可靠,我还特意向隔壁村的周郎中请教过,他也证实了这个消息,哪里还会有假。莫非吴管家不希望婆婆能快快好起来?”
这一个罪责可比玩忽职守更严重了。
吴管家急忙摆手,赶紧撇情干系,笑道:“岂会岂会,老奴只是怕消息不可靠,这才多了句嘴。”
二人说话时,回廊转弯的暗处再次响起了细微的响声。
韩静似乎没有听到,继续满脸欢喜道:“夫君若知道能我能帮他,会更死心塌地的呆在韩家。即便知道今日我算计了他,他也不会怪罪我的,吴叔,你说是不是。”
少夫人几时这般厉害了,眼光毒,心机深,甚至能气定神闲的算计好一切。
如今,卢氏,李婶子,韩大娘,貌似都对姑爷有了意见,轻而易举的将一个人人畏惧的大英雄抹上污点,绝非一般的本事。
她是不是要告诫他,即便跑去向姑爷告状,她也有办法将姑爷哄好,警醒他谨言慎行,三缄其口?
吴管家顿时泪流满面,感觉一双腿都要断了。
他是不是老糊涂了,才眼巴巴的跑到这个院子来折腾老命。
李管家暗暗心惊,今日的韩静,彻底颠覆了他所有认知与印象。
为了证实心底的想法,他斟酌用词,爽朗道:“少夫人,若您肯让我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姑爷,指不定不用劳烦您去求情,姑爷便原谅我了,少夫人可否……?”
他试探的问着,说到最后不免支支吾吾,不敢说的太过直白。
“吴叔说什么呢?这可是关系到婆婆的姓名安危,怎么能随意让你去说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韩静想也不想的否决,言辞切切,不留半分余地。
癞蛤蟆?
有这样的比喻么,他怎么就成了丑陋的蛤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少夫人,是杀鸡焉用牛刀!”吴管家梗着脖子纠正,一张四方脸涨的通红,像是被羞辱了般透着些许怒意。
杀鸡?柳氏成了鸡不成。
韩静:“……”
嗑叨嗑叨着,竟然歪离了最开始的话题。
韩静良久才回过神,颇语重心长道:“其实没有多少区别,吴叔也不要因此介怀。说了这么久的话,吴叔还未说是愿意继续伺候夫君,还是同意去伺候我爹爹呢。”
吴管家涨红的脸再次红成猴屁股,却还是麻溜的挪到她身边,表明自己的衷心。“少夫人,老奴现下在魏姑爷面前伺候,不愿易主,还望少夫人向姑爷求求情,老奴想继续伺候魏姑爷。”
“吴叔也称得上是忠贞不二的人,你放心,稍后待夫君来我院子,会与他说道说道。以他敦厚的性子,定会同意我的任何要求。”这次她不再顾左右而言他,立刻应承下来。
吴管家勉强挤出几分喜色:“多谢少夫人体恤。”
“春燕那丫头如何了?可有让人送去避子汤?”韩静突然问起了白日里的丫头春燕,眼底飘过一抹嘲讽,隐藏的很好。
吴管家正了正神色,肃穆道:“让人熬好了送去,那丫头立刻老老实实喝了,少夫人请放心,明日一早就会来少夫人院子伺候。”
韩静点点头,略感失落的道:“若夫君没有在场,定要将那春燕丫头送出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