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下了脸上那道假伤疤,露出真面目。
守卫兵士随意瞥了一眼,只觉得眼熟,凝眉一想,忙看向身后的画像,随即又猛地看向他,一时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已经走到城门楼下,却缓缓站住,从怀里掏出一段红线,在腕上缠了三圈打了结。
守卫兵士已经开始骚动,互相告知后均持了大刀谨慎围上来,指向当中的他。所有人都不明白,他本应藏在城中,此番也是要从城内逃出去的,可却出现在城外,且又进了城,他何时出的城?!
他仿如未见,取出怀中匕首,丢到远处后,慢慢向上前方举起了双手。
“还不束手就擒,不然立时叫你身首异处!”小头头带着颤音喊道,随即使眼色叫两个使了长矛的兵士出手。因要留活口,那两人不能刺他,于是将生铁铸就的长矛狠狠抽在他背上,使其堪堪往前迈了一步。
忽地,挨了数十下棍棒的他猛地反臂夹住一根棍子,侧头厉眸斜瞥,阴恻恻说道:“耳下三分颈上半寸,三分力击之,昏而不死。”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闷响,小头头拿了棍子击打在他后脑。
袁其商随即脑子一沉,仍是站稳了没倒下。此时,只听对面一阵嘶鸣声,抬眼看去,一队鲜衣怒马直奔着自己而来。
长久的骚乱后,锦衣卫指挥使的审讯室里,并无大家所料那般,传来受刑之人的嘶喊,反倒出奇地安静。守着院子的小旗们,不时看向门口,却无人敢靠近。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整夜过去了,指挥使大人也未出来。晨曦初现,指挥使大人的随从出来点了丰盛的饭菜。看着一盘盘的酒菜送进入,院子里的看守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然,再疑惑也是不敢问的。
袁其商再恢复自由身时,已是次日午后。
昨日的粗衣未及换,已属锦衣卫一员的他面色阴霾地往城门而去。如若没有一定把握,他不会冒险返回。锦衣卫指挥使万通拿到想要的东西,且还需仰仗他行事,自然将他这个头号通缉犯保了下来。又上奏了宪宗,得到一道旨意,直接委派其官职。
转出巷子,袁其商出了城,往城外的法觉寺而去。
法觉寺香火鼎盛,往来香客络绎不绝。
千年古刹尽显宗风,九峦环抱的法觉寺庙宇辉煌,掩映在翠柏虬枝之下静观云涌。交错成荫的斑驳逶迤成形,与厚重的红墙和历尽沧桑的青石板砖共谱莲华之音。
寺墙里,是兵部武选司陈大人家的家眷。
今儿来的是陈大太太和七少爷,六小姐初容,以及初容的远房堂姐初尘,她已出嫁,此番上京乃是为了诊看妇人之症,因着心绪欠佳,便跟着一同来此上香礼佛。
初容看着肃穆沉静的古刹风光,不知不觉中,心也跟着慢慢沉静下来。前世也曾多次到庙宇上香,却从不曾有过这种神奇的感觉。都说世间多奇事,直到穿到这具身子里,来到另外一个世界,自己才真正相信。
初容跟着陈大太太进了大殿。
正中是塑了金身的佛像,佛龛下设三个拜垫,佛堂里阵阵檀香。众人前头是知客僧,大约六、七岁年纪,平日里专门接迎女客,双手合十,低眉说道:“女施主,礼佛用的香都在此处。”
“小师傅请自便。”陈大太太轻轻颔首,接过丫头手里的金边檀香,恭恭敬敬在右边拜垫上跪下,双目微合嘴唇蠕动,轻轻叩首。
事毕,陈大太太由丫头扶着起身,回头对初容和初尘说道:“你们两个先给菩萨上炷香。”
“是,太太。”初容接过丫头手里的檀香,照着方才陈大太太的样子做,边回想边作揖磕头,倒也像模像样。
初尘也接了香,很是熟练地磕了头,慢慢起身后便听得陈大太太说道:“小六,此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