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想要回嫁妆,你若能助我,我定不会亏待你。”初容早有了全盘的计较,此时见了陈彻,忽地临时有了决定,多一个人行事,总比自己单枪匹马来得稳妥些。
陈彻见初容对自己说了这话,短暂眨了眨眼睛,说道:“六妹妹,只要大哥能帮得上忙的,大哥一定不遗余力。只不过莫提什么亏待不亏待的了,一家子骨肉,以后有的是互相帮衬的时候。”
“谢大哥。”初容说完,两人便心有灵犀地进了陈钦的书房。
书房里,陈钦正伏案提笔,不知在写些什么。两兄妹进来后,也不见其抬头。初容看陈老爹的面色,时而皱眉时而叹气。
“来了。”陈钦抬头看见陈彻,略微舒展了眉头。再一看初容,微微一愣。
“小六来了,来来,今儿为父休沐,考校考校你的学问。”前日,陈钦听了初容的话,本已打定由着初容的主意办事,但昨儿又听事有变化,竟是将前头大太太的老参拿出来,算是了了这事。
不是银子的问题,是觉着亏欠了女儿的问题。用太太的陪嫁,也只有这个老太太能做得出来,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陈钦很是无语,然事已至此,再反对已是无法,便想着此后多给初容些补偿便是。再者,他也想看看,自己的儿女将会如何应对。
“爹,您好不容易休沐一日,就叫女儿好好陪您说说话吧。学问的事,此后再说也可。”初容心道自己这两下子,若是被考校了肯定露馅,索性装傻上前拉着陈钦的袖子说道。
“哈哈,还是这副性子。”陈钦指着初容,对陈彻笑道:“以往看着书本就头疼,如今还是这样。”
陈彻也笑,说道:“懂得为人的道理便是,女子读书太多,有时也不是好事。”
陈钦听了此话,慢慢敛住笑容,说道:“是啊,罗将军的女儿惠妃,可算得上是文能作诗武可御敌,可此番因着罗将军一事,也被打入冷宫,刚出生的小公主跟着惠妃也是无人看护。王大人连着几人要上书给万岁,寻到我头上,还真不知该不该署这个名啊。”
初容听了此话,心道陈钦怕是就为的此事,所以寻了陈彻来商议。
陈彻虽不是官身,但脑子灵活看事通透,自是陈钦看重的,平时遇了什么事也就常寻来商议。因为看重这个女儿,所以陈钦便也不背着她。这个嫡女多半会嫁入同自己相等的人家,早晚会接触这些事情,做姑娘时若不熟悉,待到了夫家也难以给相公出谋划策。就算不指着女人运筹帷幄,但若是晓得多了,在外头与别家夫人应酬时,也能说话得体,至少不给夫家惹麻烦。
“爹,还是署名得好。”陈彻略加思索,便道:“万岁子嗣单薄,虽说只是个公主,但也是皇室血脉。如今因着罗将军一案,万岁动了大怒,保不齐过几日气消了,便将惠妃同公主放出。所以说父亲署这个名,应是无事。”
“再者说,王大人看似行事鲁莽,但细细想来,不论是顶撞万岁还是旁的事,他竟无一失策,您瞧见王大人何时受了罚?”陈彻转转眼珠说道:“这不是王大人运气好,实在是会看万岁的心思,能摸得清龙气。”
陈钦怎不知这些,听了陈彻的话,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住点头。打定主意后,也放松了许多,便捻须对初容道:“小六,莫小瞧内院之事,有许多朝堂大事,不好在明面上说的,都是由内宅女人行事。我们陈家儿女,不求他才高八斗,最主要是会做事。你祖母,呃,那老参一事,为父都晓得了,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懂得取舍,为父不会亏待你的。”
初容笑道:“父亲怎说这些,这都是女儿该做的。不为别个,能为父亲分忧解难,便是女儿的福气了,只不过……”
“尽管说。”陈钦听着初容的话,见其顿住,眉头一挑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