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遭遇这倒楣的事?她明明也是个受害者不是吗?为什么要被如此的对待?
过去两个月来,她不断地问自己,却始终找不到答案。所以她只能告诉自己、安慰自己说老天有眼,总有一天能够还她清白,让她否极泰来的。
可是就在前天,她开始怀疑老天真的有眼吗?如果祂真的有眼的话,又为什么要让为了帮忙分担家计在课后打工赚钱的弟弟发生车祸,让明明是肇事的那一方,却因为身受重伤的关系,其家属可以向他们索赔巨额的赔偿金,否则只有法庭见一途。
在没有目击证人,对方伤势又明显较为严重的情况下,警方直接告诉她,若不想浪费时间和金钱打一场毫无胜算的官司,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钱解决。
用钱解决?
说得真是简单,如果她有钱的话,她也想花钱消灾用钱解决一切呀,问题是她连生活费都快筹不出来了,哪来的一百万可以赔偿给对方?
爸爸的病逝,妈妈因为工作意外而失去右手,甚至于是这次她任职的公司突然恶性倒闭,连累她成为污点证人,都比不上弟弟的这场车祸让她绝望。
士彦一直是妈妈和她的希望,不仅因为他孝顺、懂事、聪明又贴心的关系,还因为他再过两年就能从医学院毕业,是唯一可以向瞧不起他们家的人扬眉吐气的人,证明他们孟家可是人穷志不穷!
可是一旦士彦因车祸过失伤人而被起诉,甚至于败诉到要坐牢的话,那么一切就都完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那种事情发生,她一定要筹到那一百万元,即使是把自己给卖了,她也要弄到那一笔钱。
思绪回到马路对面霓虹灯闪烁的酒吧上,她闭上眼睛,下定决心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后,毅然决然的举起脚步往前方踏出——
“哔——”
“吱!”
汽车鸣放的喇叭声,加上急踩煞车轮胎摩擦柏油路面所发出来的尖锐响声,瞬间划过台北的秋夜,留下一串令人心悸的可怕感受。
易子赦坐在车子里紧握着方向盘,遏制不住的用力呼吸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背,攸关到他一辈子幸福的问题都还没解决,差一点就又卷入车祸过失杀人之中而赔掉自己的一生。
马的,他这个月的运势是不是大凶呀?不然怎么会这么衰?还是车外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个疯子,或者是瞎子,要不然怎会发神经的突然走到马路上来给他撞,真是可恶的家伙!
怒气冲冲的推开车门走下车,他用力的摔上车门,以表示自己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的不爽。
“喂,想找死不会从楼顶跳下来呀,跑到马路上给车撞,你是想自杀还是想害别人呀?”
他走到车子前头,瞪着跌坐在地上的女人愤怒的咆哮。要不是他眼明“脚”快,煞车刚好够灵敏,他就要成为冤大头了,马的!
这个女人坐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也不动的毫无反应,像是被吓呆了一样。
易子赦皱紧眉头瞪着她,同时打量着她与他的车子之间的距离,忖度着他刚才应该没有撞到她才对,因为他丝毫都没感觉到有撞到东西,也没听见碰撞声。
那她是怎么了?
“喂,不要装死!”
……
“喂,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没听见我在跟你说话吗?”他再次咆哮出声。
对方依然没有反应,但是肩膀却可疑的抖动了起来,好像在哭一样。
“喂,你在哭吗?”他疑惑的吼道。
不会吧?
“你哭什么哭呀?要哭、想哭的人应该是我好吗?莫名其妙的被你这个突然冲到马路上的疯女人吓得差点没心脏病发,我到底是招谁惹谁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