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之际,独孤远峰虽则也惊醒了一下儿,但因以为是阿梨在起夜如厕,便再次沉沉地睡去,并不曾出声过问。
阿梨展开轻功,疾速奔走到了“憩风苑”的墙外,照例趁着左、右无人,足不沾地地翻墙入内,抬起手来,“嗒、嗒”的两声,轻轻叩了叩房门。
“谁呀?!”
那双刀婆婆虽然已经入睡良久,但习武之人向来警觉,于睡梦当中,听闻得屋后脚步声动,有人翻墙而入,未及门板响动,便即清醒了过来,一手握住了枕边之刀,低声喝问说道。
“是我呀,婆婆。”
阿梨悄声说道。
“我暗暗地听着,倒像是你的脚步声响,只是不曾想到,你会回来得这么快。”
双刀婆婆急忙掌灯开门,让她进入内室坐下了,惊讶而又欣悦道。接着,又叹息说道:“唉!你这孩子,原本就生得单薄了一些,这一下儿啊,更是清减了不少——你这半年多来,寻亲未果、殡葬养父的事情,龙髯客都已经向我禀报过了。”
“我料得婆婆能从龙少侠那里获悉这些消息,所以,才没有专程写信给您——还请婆婆莫怪。”
阿梨歉疚地说道。
“怪,自是不会怪的,只是分别了许久,日常有些牵挂而已,呵呵呵。”
双刀婆婆正在和阿梨谈笑之间,忽然又举起了一盏灯火,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儿她的面色,不胜诧异道:“欸?阿梨呀,你莫不是......有什么心事吗?怎么神色,如此的恍惚呢?!”
“呃,这......”
阿梨迟疑说道:“哦,婆婆,阿梨突遇养父故去,心中悲恸不已,是以难免郁郁寡欢,难以释怀。”
“不,不对!你娥眉不展、笑容凝涩,眼中又总是有泪光闪烁,分明乃是为‘情’所伤——”
双刀婆婆微微摇头,责备她道:“难道,我连这个都瞧不出来吗?!”说着,便放下了烛台,关切地说道:“好孩子,自古这‘情’之一字啊,最是销骨、伤神,你若是有什么心事,不妨对着婆婆,开诚布公地倾诉一番。或许,我还能帮你开解、开解,省得老是闷在心里,苦了自己。”
“婆婆!......”
阿梨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满腔的郁结和如潮的思念,就将和小黑子之间的所有瓜葛,对着她尽情地诉说了一遍。说到后来之时,更是禁不住扑倒在了她的膝盖上,哀哀恸哭不已。
“唉,哭吧、哭吧,我可怜的孩子!今夜,你就在我这里,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吧!”
双刀婆婆任由着阿梨在自己的怀中痛哭流涕,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肩膀,柔声宽慰道:“但是,我听你的讲述,那个小黑子摆明了就是一个极端的狡黠、惫赖角色,以他的心智而言,甭管走到哪里,都断然没有吃亏之理,更别说是贫困交加、遭遇险境了,你无须太过担忧!”
“哦?是吗,婆婆??但愿如此吧!”
阿梨仍然悲伤难抑道。
“嗯,我倒是觉得,丹凤那丫头啊,这次并没有说错,那个混蛋家伙,如今一定是过得逍遥快活、荣华富贵,早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双刀婆婆为她释怀说道:“等到今夜之后,你就再也不要想起,这个背信弃义、食言而肥的薄幸之人了。你才华出众,品、貌俱佳,还用发愁没人喜欢吗?!我看哪,那个李......”
“不,婆婆!阿梨的心,太过狭小,今生今世,就只能容纳他一人——至于别的男子,纵然千好、万好,我也只会视其为友,决无他念。”
哪晓得阿梨猛地抬起头来,哽咽说道:“何况当年,我身处在无边的黑暗之中,过得生不如死,心中只有无尽的麻木和痛苦,毫无希望可言,只有他,仿佛唯一的一道光芒出现,对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