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儿吧,不必守在这里了。”
李益和武氏走后,大夫人病恹恹地侧身躺卧着,有气无力道。
“是,那儿子就先行告退了。”
“唉,也不知道阿梨那孩子,这些日子有没有悲伤过度,怠慢了饮食呢——”
李明德口中答应着,才刚走到了门口儿,便听大夫人在他的身后,对着木兰、玉兰等人,悠悠叹息道:“你们替我去转告凤儿一声,就说等到阿梨回来后,千万要让她尽快到公孙府一趟,好歹也要见我最后一面才成啊!”
“是,夫人。”
木兰和玉兰双双屈膝说道。
“大夫人言重了——诚如我家二夫人所说,您一回到娘家呀,就一定会心情开朗、霍然痊愈的......”
玉嬷嬷慌忙赔笑着,开解说道。
而一直站在门口儿偷听的李明德,眼中也不由自主地,闪现出了一丝羞涩和感恩的笑意,打开了房门,一身轻快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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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李明德独自一人,左手提着一个多层的食盒,右手捧着一坛美酒,破例叫开了“憩风苑”的大门。
“李贤弟,快请进。”
前来应声开门的龙髯客,却是半点儿都不吃惊地,拱手说道。
“龙世兄,叨扰了——”
虽然是单身前来,可心里还是颇为忐忑的李明德,探头望向内院的方向,很是抱歉地赔笑说道:“不知双刀前辈,会不会心生不悦呢?若是累得世兄为此而受罚,那便是小弟的罪过了。”
“嗳~,家师虽则不喜访客,但今夜情有可原,自当别论——”
龙髯客微笑着接过了食盒,向内摆手说道:“李贤弟,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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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憩风苑”小筑一进的东侧正房内。
那大户人家的多进宅院,一进,通常只有小厮所住的围房,丫环、嬷嬷们或者晚辈,多半,都是住在二进和三进的厢房、耳房之内。但自从龙髯客师徒俩住进来之后,李益便揣测着双刀婆婆的喜好,临时拆除掉了二进的厢房,以求清净、敞亮;又在一进的北墙东侧,加盖了两间正房,以供龙髯客居住。
“龙世兄,咱们兄弟俩,这些年来虽然往来不多,但彼此间,却是互敬互重、肝胆相照。”
李明德手持着酒杯,神色肃然道:“实不相瞒,我明天这一走,恐怕再无回头之日了......”
“贤弟,保重。”
龙髯客一脸了然地,端起了酒杯道。
“这洛阳之事嘛,皆如浮云,小弟的心中,全然不以为念,可唯独......”
二人共饮了此杯后,李明德又提起酒壶来,为龙髯客和自己各自满倒了一杯,忧心忡忡地欲言又止道。
“贤弟有话,但讲无妨。”
龙髯客见状,便快人快语地拱手说道。
“龙世兄,你也知道,我李明德就只有丹凤这么一个至亲的妹妹,平日里护若珍宝、关爱备至,可谁知居然会有一天,孝、悌终难两全呢?”
李明德一脸凄然之色地说到这里,不禁深深地长叹了一声,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复又对着龙髯客,言辞恳切道:“龙世兄,我深知你一向待舍妹亲厚有加,是以,小弟就斗胆恳请世兄,往后对她妥为照料,无论咱们国公府,将来发生了怎样的祸事,都要千方百计地护她周全,确保她终身有靠,安然无虞——”说着,便站起身来,异常郑重其事地拱手深施一礼道:“龙世兄,拜托了!”
“贤弟言重了!”
那龙髯客自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便也急忙起身还礼道:“我作为凤儿的大师兄,对于她的安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