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觉清抬眼一笑,眼中无限悲悯,恍若佛陀在世:“是吗?若是真有佛祖就好了,我倒希望他来找我呢。”他看着阮青竹的脸上浮现的排斥,笑意更深,“我笑的好看么?”
阮青竹就坐在他近前,无比清晰的看见他的笑有多慈悲,眼底有多荒凉。心里说不上厌恶,只是下意识地排斥,他笑得越慈悲,越觉得有一只恶兽即将破骨而出,吞吃一切。
他不答话,觉清就自顾自说下去:“不好看吗?他们说,这么笑最有佛意,我每晚要跪在镜子前,笑够一个时辰,笑得脸上只剩这一个表情,才能有口剩饭吃,才被允许睡觉。十岁的时候,有一个外地来的香客,说话极有意思,我忍不住笑得大了些。没有香客注意到,可我晚上却被吊在柴房打了一整晚。那之后,我就只有这一个笑容了,不好看吗?”他遗憾的叹了口气,收回了笑容,重新变回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明明与他无干,但不知从何而来的愧疚感让阮青竹坐立难安。他之前已经听阿寻说过觉清的遭遇,但没想到连笑容都被人掌控。这样的生活,换做是他,也要发疯的。平复了一下心情,阮青竹问:“所以你火烧云安寺,杀光了所有的僧人?他们每个人都欺压过你么?”
觉清看着他,平静开口:“难道报仇的时候,还要挑挑拣拣么?有的人没有动手不是因为不想,而是他们也是被欺压的。而且只要是活在庙里的人,哪个不是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呢?云安寺本就香火不旺,住持又好赌,连佛祖金身上的金漆也早就被他刮下来卖了,若不是捡到我,他都已经收拾包袱走了。后来的香火、佛祖的金身、全寺上下所有人的吃食,那个不是靠我这个佛陀转世转来的?我向他们讨回一条命,不应该吗?更何况,他们都还活的好好地呢。”
说完,觉清脸上又露出那奇异的悲悯的笑,这次显然真心许多,但大概是意识到阮青竹并不喜欢,笑意稍纵即逝。
“还活着?他们都还活着,那你为何要杀那老乞丐?”
那些僧人还活着,这倒是让阮青竹没想到。
“老乞丐?哦,你是说玄空师兄吧。他是少林寺来入世修行的,端的是一身正气的高僧模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