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只是乌龙啊。
“我没有!”
非真却转头看他,“你就有!”眼睛里蓄着泪,看起来楚楚可怜,任谁都相信,这是受了他的委屈。
“看到没,说了有!”华三千转头,安慰地抱住非真,“乖啊,我们把他赶走,嗯,都是他的错啊。”转头看许长亭,“你怎么还不走?”
许长亭讪讪摸摸自己的光头,拍拍屁股走了。他在山上转了一圈儿,每个白衣医者都用眼神控诉他,“负心汉”,许长亭觉得自己被贴上了标签。这地儿,简直没法呆了。
华三千的温柔让现在的“非真”很适用,她闭眼缓了一会儿,总算还是没哭出来。那股子委屈劲,大概因为倾诉的原因,也散了不少。“他走了?”
“嗯,走了。”华三千看着怀里的小姑娘,虽然知道她偶尔会变一个人,可是真正看到还是觉得很有意思。
之前看着非真,总是清清冷冷的样子,像天真小女孩对外界的拒绝。大约在许长亭面前稍有不同,可现在,这个委屈劲儿,真是有趣极了。
她很有兴致地哄她,“你放心,我替你好好教训他了。医谷大家都晓得他坏,包他没有好果子吃了。”
“非真”却突然有些紧张,“啊!那他要是抛下我离开了,怎么办?”她一轱辘爬起来,“不行我要去找他!”
华三千连忙拉着她,“放心,他事儿还没办完呢,不会走的。”年轻姑娘真是活力,前一秒还盼着人走,后一秒舍不得了。
“非真”这才消停了,坐下了,趴在桌子上,双手垫着下巴。“其实吧,我也没那么…”她摇摇头,皱眉,“算了,烦。”
她坐了一会儿,微微闭上双眼,再睁开,又是清明的样子。“华掌门,刚刚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华三千打量她两眼,挑眉,意味不明的笑:“啧,刚刚不是还叫我三千姐姐吗?这又叫华掌门了?”
非真听见她这样说,面色微赧,她眨眨眼,咬唇,稍稍抬眸看向华三千,“华…三千姐姐…”难得一分羞怯。
华三千笑的眼睛都合不拢,替她拢拢头发,“哎呦,好妹妹啊,你啊,真是太可爱了。”
非真有些不习惯这种亲昵,除了许长亭,少有人和她这么亲近。她稍微躲了躲,没躲过,只好红着脸,让她摸了。
转移话题似地问,“我师父,他去哪儿了?”
“这就原谅他了?”
非真摇摇头,“不干他的事,是我自己误会了。”
华三千不知说什么好,半晌才道,“弟子们没在谷内看着他。”
非真有些急,“那…”
华三千扫她一眼,“别急,还有一处,我带你去。”
她带着非真往后山去,是落杏谭的反方向,越走越觉得凉意袭人,像当初在秘境中找到冰姑娘的时候。
树林遮掩间是一个山洞,幽暗曲折,走了不多时,隐隐听着人声,是许长亭和另一个年老的声音。地上也生了雪,越来越多。
华三千的声音喊到,“岐伯,我带人来看你了,长亭在你这儿吧。”
苍老的声音答道,“进来吧。”声音显得很缥缈,是在洞里的通道传了很远的感觉。
终于走到深处,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室,寒冰把洞室的岩壁包裹地严严实实,但不平整。冰层很厚,嶙峋不平,却仍然是一个银装素裹的美丽世界。
华三千走进去,有些吃惊,“冰窟怎么变得这么小了?”
岐伯是一个枯瘦的老人家,穿着暗淡的白袍子,正背着手和许长亭说话。闻言看向华三千,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些年冰窟越变越小,明年可能就进不来了。”
非真跟在后头,看了一眼冰窟,什么话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