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深,也没有流血。但非真也知道,自己的血是不同的,像是纯净的水,已经凝了冰。
大约是太冷了,她感觉不到痛,刚睡醒,又还有些懵,看着自己的手半天没有反应。
许长亭却急的反手攥住她的手,伸到炉子边上,“快烤一烤。冷吗?”
小雪妖在一旁垂着头,晓得自己犯了错。
非真安慰了它,“小白下次一定不要随便咬人啦,乖哦。特别是,不能随便咬师父哦。”
然后冲许长亭露出一个微笑,“我没事。它伤不了我的,你呢?”
真是奇怪,许长亭的手冻得比她还要厉害。可以想象,如果那一下真正咬下去了,许长亭的这只手全是废了。
非真不由皱起眉头,想骂雪妖,却不好开口,这只雪妖的性子太烈了。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的手才算回复了知觉。
“你刚刚在干嘛?”非真想起刚醒的那一刻。
“咳咳,刚刚…………你脸上有东西。”
小雪妖发出尖锐的吱声,非真笑起来,“师父,小白说你说谎。”
许长亭颇不是滋味地看一眼这小家伙,没好气地说,“那你问问她,我想干嘛?”
非真又问一声,听了回答,捂着嘴笑起来。
许长亭有点发毛,难不成这小雪妖真的知道他想干啥?
非真摆摆手,笑的很开心,“她说,你想吃我。”
许长亭不知说什么好了。
到天光大亮的时候,雪开始化了。屋顶上的雪化了,顺着屋脊淅淅沥沥地滴着水,屋檐挂着水线,没个停的时候。
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确实没错,许长亭瑟缩起身子,觉得自己恨不得整个儿钻到炉子里头去了。
非真就在一旁格格地笑他,许长亭有些着恼,伸手揉她头发。
非真一面躲,一面继续笑,“你刚刚样子真的很好笑嘛。”
屋子很狭小,两人一闹就没了地方,非真这一躲,头发就飘起来了,发梢卷到炉子上,一下子烧了起来。
两人只好手忙脚乱扑火,满屋子都是焦味儿,非真的发梢变得卷曲发黄,她只好狠狠心都割了。眼看着许长亭自责的样子,又安慰他,“没事儿,一会儿就长起来了。”
她走到门外,屋檐下的雨帘像一层幕布笼住她,到靠近脚的地方却逐渐稀薄到没有了。非真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长长,屋檐下的水似乎停止了流动。待到头发长到一定长度,非真才带着笑意走向房间。
许长亭倚在门口看她,明明眼底是一丝担忧,却还是笑道,“不管看多少次,还是一样惊讶啊。”
非真点头,“我记得小时候,我吵着闹着让你给我剃度。结果在小溪玩了一会儿,头发就长回来了,那次我也要吓死了。好在现在已经习惯了。”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便商量着今天该和华三千告别了,也是耽搁了这么久了。
收拾了包袱,两人来到大堂,医室里忙忙碌碌,两人一时没有寻着华三千,非真却见着一个熟人,墨家的陈若。
她正满脸不耐烦地陪在一个胳膊缠着绷带的小伙子身边,非真走过去,“陈若,你怎么在这儿?”
陈若正满心担忧呢,抬头一看,好漂亮的姑娘,但是,“我们认识吗?”
许长亭笑了一声。
非真这才想起,现在自己不是那身和尚皮了。
她拉着陈若走到一个没人的房间,换了和尚皮在她眼前晃了一圈。陈若惊讶地长大了嘴,“你是,非真师父?”
非真点点头,“从前变成这样骗你,实在不好意思。”
陈若还是有些没回过神来,摇摇头示意没事,时不时抬头看她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