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真敬谢不敏,“江施主,你门派里面不忙吗?”她的脸色算不上亲切。
“不忙不忙。”江宁笑,知道非真是嫌他,但他天生不知道识趣这两个字怎么写,“再忙的事也没小和尚你这个朋友的事重要。”
非真憋了半响,终于没说出,“谁是你朋友”这句话来。
于是,十分爽快的,目标地点和随行人群就定下了。
许长亭跟着非真就下了山,他无比确定这个年轻的和尚就是非真的伪装。她肯定还没有原谅他,他也没有想好怎样让她原谅自己。一想到昨天那样一身是伤出现在她面前,却仍然没有求得她的原谅,他觉得头疼。
他默默跟在非真后头,简单拾掇了一番,也走进了客栈,坐在角落里注意非真。
和非真说话的人,他认识,正好。
待非真回了客房,他拉了江宁。
江宁正要回自己客房呢,回头一看,笑了,“哎哎哎,许长亭,你怎么回事,自家底下的客栈还扮上了?”
许长亭不自在的扯了扯头上的斗篷,嘴硬道,“你别管我,我有原因的。”
江宁嗤笑,“这态度,都不叫我师兄了…嗬,说说看。”
许长亭现在是求人,姿态放的低,慢慢地说,“就刚刚那位和你聊天的,是我徒弟,以前跟你说过的。”
江宁愣了,“什么情况?你找了十年的小徒弟?”他当然知道许长亭的徒弟,可是,“那个小和尚?可是可是,你徒弟不是个小姑娘吗?”
“哎呀,是是是,她就是个小姑娘。”许长亭有点急,“我自己的徒弟我还不知道嘛,她绝对是。”
“我天,那她这伪装技术真不错啊!”江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哎,这可得教给我啊,到时候卖出去得赚多少钱啊。哎,长亭你不知道,杂家卖的那些伪装工具,实在是档次低。”
许长亭懒得和他歪缠,敷衍道,“你要是帮了我,我绝对让她把这技术教你。”至于江宁能不能学会,那又另当别论了。
江宁忙不迭地应了。
“别的都不说,只要想办法让非真原谅我就好。”
“哎呦,这还有点难哎,”江宁现在被求着,摆着一副高姿态的样子,“啧啧,长亭,不是我说你,要是我是你徒弟,被你丢下十年,得恨死你。”他是故意戳许长亭的。
许长亭最怕他提起这个,连忙解释,“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啊,我能把她给丢下嘛,她那时候太小,怎么可能丢下她啊。谁知道我怎么突然就悟了,就到这边来了……”
江宁摇摇头,“运气不好,这也是命。”又做出无奈的样子,“谁叫我是你朋友呢,行吧,这事我帮你。”
江宁热情的帮许长亭做了伪装,他虽然嫌弃杂家的伪装工具,用起来却顺手。不知怎么比划了几下,就把许长亭这个和尚改成了一个富贵公子哥,“得了,看看,别说你徒弟,保管你妈都不认得。”
“我没妈。”许长亭回道,他看看镜子里自己的样子,有点放心了。
“得,你们师徒俩真是专门来噎我的。嘚瑟都不行。”江宁心塞,不能夸夸他么。
非真在客房休息一晚,出来就看着江宁带着另一个人,她面色疑惑,看向江宁。
江宁没脸没皮惯了,马上嘻皮地笑,“哎,小…和尚,这我朋友,听说我们去温泉,顺路搭伙,我估计你肯定不介意就答应了嘿嘿。你叫他许…徐公子就好。”
许长亭看向非真,客气又暗戳戳地讨好地笑,“不好意思,叨扰了。”他有点不习惯非真的这幅和尚壳子,眉眼似乎比从前的那个小丫头长开了没不少,挺好看的,但那秃头实在刺眼极了。小丫头从前那头及踝长发多漂亮啊,这也是当时舍不得给非真剃了的理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