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陟厘對此的反應是:您說您的,您開心就好。
這會兒還認真地點了點頭:「傅姑娘說得很有道理。」
「……」傅魚麗看著她,翻了個白眼,一扭頭走就了。
謝陟厘不知道她為什麼不高興。她一向謹遵師父的教導,出門在外多順著點別人總是沒錯的,這樣比較不容易被打。
眾人也都跟著傅魚麗一起走了,她們打扮停當,為的是去校場看操練。
看操練是假,看巡查操練的大將軍是真。
謝陟厘放下書,看著美人們像一群花蝴蝶似地飛了出去,心裡由衷地覺得惠姐說得對。
她們來軍營果然是干……那啥的。
被這麼一耽擱,謝陟厘怕趕不上回家給小羽做午飯,抄近路從校場旁邊走。
校場十分寬大,東西兩邊的高台上,旗兵揮動大旗,將兩名將領的命令傳達給士兵。校場上兵如龍,馬如雷,踏得整個校場塵囂日上,捲起的飛塵都被風吹到這邊來了。
謝陟厘拿袖子掩住口鼻,快速趕路。
忽地,前方道路的守兵將手中的長/槍交錯,攔住了她的去路。
謝陟厘一驚,還來不及問為什麼,守兵示意她去看校場外點將台上的旗語:「來人不得通行。速去點將台。」
謝陟厘更驚了,疑心守兵看錯了旗語:「我?去點將台?」
這兩樣東西八輩子也扯不上什麼關係吧?
守兵肯定地道:「旗語就是這麼說的。」
謝陟厘只得拎著她的小包袱,繞過校場,途中經過花枝招展的醫女們,醫女們本來是揮著絹子替士兵們吶喊助威,此時見了她,紛紛停下來,目光追隨著她的背影直到點將台上。
謝陟厘心道:這下麻煩了。
點將台高出校場許多,場中情形一覽無餘。她從台階上去,首先看到的就是路山成,他還是那副「又看見你了真他媽晦氣」的臉色,不情不願地讓開了路。
風煊坐在椅上,和士兵一樣穿著甲衣,髮髻束得緊緊的,鬢角像刀裁出來的一樣鋒利,視線盯著校場內,專注而冷靜,像是根本沒有留意到她上來了。
果然是守兵看錯了旗語吧?
這麼些天風煊跟她的生活秋毫無犯,除了第一天的荒唐錯亂,他跟她原本就不會有什麼關係。
趁他還沒發現,現在走人還來得及,就假裝她沒有出現過好了……
謝陟厘這麼想著,悄悄往後退了一步。
就這麼一小步,風煊也沒有回頭,背後卻像是生了眼睛,道:「站那兒。」
「……」謝陟厘頭皮一緊,頓時不敢動了。
這麼一站就站到了這一波的操練結束,風煊簡短地評價:「左軍陣法尚有凝滯,變陣速度不足。右軍士兵下盤不穩,易亂陣腳。三日內左軍再加一個時辰陣法操練,右軍加一個時辰沙袋負重跑。」
命令被傳達下去。
「你這是要去哪兒?」風煊道。
他並沒有回頭,依然望著校操方向,新的士兵正準備入場演練,謝陟厘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路山成用力瞪了她一眼,她才反應過來風煊是在跟她說話,連忙答道:「今日休沐,打算回家看看。」
「休沐?」風煊像是沒聽說過這兩個字,回過頭來看著她。
他的視線帶有無形的壓力,謝陟厘不敢抬頭,心說您還不如不回頭呢,同時又在猶豫,不要告訴她大將軍從來沒有休沐過,不知道軍醫一旬休一日的規矩。
「曹大夫休沐了嗎?」
謝陟厘心中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沒有。」
「路郎將休沐了嗎?」
謝陟厘聲音更小了:「……沒有。」
「我休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