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發現,果然是大事!
兩行大字從眾人頭頂飄過。
——甚是對症甚是對症甚是對症甚是對症……
——壯陽藥壯陽藥壯陽藥壯陽藥壯陽藥……
沒有人說一句話,甚至都沒有交換一個眼神,有人反應還挺快,還指出一事來請教,表示自己是來找曹大夫或是找路山成的。
但路山成仿佛已經聽見一把洪亮的嗓音響徹整座天女山——
大將軍一直以來不近女色,原來是因為不行!
「真、真的要我送嗎?」
謝陟厘做最後的垂死掙扎。
壯陽藥無毒,所以也就沒什麼解藥,謝陟厘親眼所見,曹大夫熬的這碗解藥主要材料用的是綠豆。
也就是說,喝了可能也沒什麼用……
「自己闖下的爛攤子自己收拾。」
曹大夫板起臉,把裝著藥的椿箱往謝陟厘面前一擱,走了。
惠姐勸謝陟厘:「藥是解不了的,不過人卻是可以。你想想看,大將軍若不是為了保你,也不用擔下這糟心聲名。」
說著又道:「真看不出來大將軍肯為你做到這一步,我看你這身板也沒有幾兩肉,憑實力想撲倒大將軍略有些難度,不如趁此機會,一鼓作氣把他拿下,肥水不流外人田,流到自己家裡才是自己的。」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謝陟厘對於惠姐遣詞造句的方式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不至於像之前那樣被驚呆,卻也愣了好一會兒,才拎起椿箱。
只能說自作孽不可活,如果知道會有這一著,之前她就算是把自己的手剁了,也不該亂拿藥。
而曹大夫既然熬了藥,就算不能全解,多少也能幫上大將軍一點吧……那麼,這爛攤子確實只能由她自己來收拾啊。
不過,一出門,她就發現自己錯了。
這個爛攤子,好像有很多人願意去收拾。
因為好幾個醫女熱情地追上來,表示阿厘妹妹著實辛苦了,她們可以幫忙去送藥。
不過還沒等她們搶出個頭緒,就聽得有人冷冷地清了清嗓子,醫女們頓時噤若寒蟬,退開一旁。
傅魚麗走了過來。
沒有等她開口,謝陟厘雙手把椿箱遞了過去。
傅魚麗伸出一隻纖細如春蔥般的玉手,接過椿箱,涼悠悠扔下一句:「算你識相。」轉身婷婷裊裊地地去了。
然而半個時辰不到,她就鐵青著臉回來了。
臉色難看到像是被人搶了一萬兩銀子也就罷了,關鍵左腿一瘸一拐,身上的那件雲霞般的輕綃華衣撕了好幾道口子,頭髮一團凌亂,上面沾著枯枝樹葉,臉頰上還蹭上了泥痕。
眾醫女都看呆了。
惠姐忍不住喃喃道:「不愧是大將軍……這麼野的嗎?」
「看什麼看?!」傅魚麗勃然大怒,「沒見過爬山摔跤的嗎?」
「……」謝陟厘道,「那藥……」
「藥什麼藥?都怪那箱子又笨又重,才害本姑娘摔跤的!」傅魚麗大約真是摔得狠了,淚眼汪汪,「你們都是死人了啊,也不知道替我看看!」
眾人忙扶著她進帳篷,端茶的端茶,倒水的倒水,看傷口的看傷口。
謝陟厘望向傅魚麗過來的地方,那是天女山。天女山高聳入雲,山頂積雪終年不化,雪水蜿蜒而下,在山腰上形成了一處寒潭,曹大夫說,大將軍就在那裡。
五月的陽光很是明亮,清清淺淺地曬在天女山上,頂端雪峰銀光閃耀,底下裸露出鐵灰色的岩脊。
謝陟厘想了想,重新取了一碗藥,便穿過重重營帳,往天女山上去。
看傅魚麗摔得那麼慘,她原以為這山路有多陡峭,所以還特意把藥地灌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