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呐坌洌���飨臁�
“多谢严公公,”前面还有小太监提着灯笼,幽幽地晃着红灯,颇有几分鬼魅的感觉。“听说严公公的膝盖,每到秋冬便会疼痛,我爹也是如此,前几年疼起来的时候,经常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听她用话家常似的语气说起,严平海虽然有点诧异,也点点头苦笑道:“是啊,年轻的时候不觉得要紧,现在老了老了,才发现这毛病还真要命!”
刘海月道:“前年我爹爹碰见一位大夫,开了个方子给他,外敷和内服,他连续坚持了两年,如今两载秋冬,已经未曾犯过旧疾了,他老人家疼惜我,在我入宫时,便给了我不少方子,其中就有这个方子,严公公若是不嫌弃,便拿去试一试。”
说罢递了个香囊过来。
严平海接过手,掂了掂分量,轻飘飘的,也不厚,既不像银两也不是银票,还真像是方子。
他当然不可能当场就拆开,不过也没有推辞,转手就塞进袖子里,这回的笑容真诚了许多:“那就多谢刘采女了。”
刘海月道:“举手之劳罢了,公公这么说,就是折煞我了,您身子好,便能更好地侍奉陛下,这也是我们的福分。”
这是个聪明人,严平海想道,一边答非所问突然来了句:“偏殿有一幅陛下亲手所绘的牡丹图,堪称上品,采女可细细观赏揣摩。”
刘海月心领神会,脸上却露出崇敬的神色:“陛下果然多才多艺!”
短暂的谈话到此为止,到了偏殿门口,严平海止步,道:“刘采女自便吧。”
又对左右的内宦道:“你们好生伺候着。”
便告退离去。
偏殿跟上次她承宠的承明殿隔间一样,都是赵容熙日常起居之处,皇帝根据心情和需要两处地方来回换,当然有时候也会亲自到高阶嫔妃的住处。
比起承明殿,偏殿的摆设布置更加柔和,也更具生活气息一些,不像承明殿那样四处都摆着明晃晃的金银器,偏殿大多是玉器,还有鎏金的珐琅器,其中最耀眼的,要数那几座小巧玲珑,精致到了极点的金胎錾珐琅嵌画宝石烛台,虽然同样有着金色的外表,却淡化了金色本身的俗丽,而让人把注意力集中在上面流光溢彩的嵌画上,刘海月细数了一下,这样精巧绝伦的烛台,竟有九座之多,每座烛台的嵌画各不相同,有的是仕女扑蝶,有的是松鹤延年,还有的是童子祝寿,意趣盎然,几乎已经是同类器具里面的顶尖水平。
透过这些堪称艺术品的烛台,刘海月仿佛可以看到这个时代的繁华缩影,繁华到了极致,安逸到了极致,然而古书有云,盛极必衰,也不知道这个大梁王朝,现在是走到了历史的哪一步?
☆、天下大势
刘海月虽然深在深闺,也看过不少书,更听父兄讨论过时政,对当今局势也有一些了解,这年月,女子虽然自由度大很多,可也最多就是带上帷帽出门游玩,民间夫妻若过不下去也可和离,贵族女子则更自由一些,婚前玩个婚外情不算什么大事,太后垂帘听政,也不会被天底下的士大夫骂死,可还没大到随便就可以让女人参政议政的地步,再加上女人天生就对政治不是非常感兴趣,所以这一点上,刘海月倒是远胜同龄女子。
现今天下,大梁国土虽然最为辽阔,可却不是最强的,北有蛮族蠢蠢欲动,西有羌国虎视眈眈,还有南越,高句丽等小国,虽然奉大梁为宗主国,却并不妨碍他们左右逢源,跟蛮族或羌国眉来眼去,企图从中攫取最大的利益。
要说这羌国,原本也不过是个西陲小国,年年都得向中原王朝进贡,可就是在前朝覆灭,群雄逐鹿之时,羌国趁着中原大乱,迅速壮大实力,等到本朝立国,太祖皇帝才赫然发现,这厮已经尾大不掉,成为一个实实在在的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