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克垒沉默片刻:“我抽空过去一趟。”
沈嘉楠笑了:“好的。你什么时候过来给我打电话。”
邢克垒好半天才应了一个字:“好!”
通话结束,邢克垒独自坐在关了灯的客厅里,整夜未眠。
次日清晨,邢克垒领着衡衡来到医院。
米佧随贺雅言查房时,李念正俯身帮邢克瑶掖被角,邢克垒则端着小碗在喂衡衡吃饭,两个男人一柔一刚的侧脸线条映入眼帘,米佧与贺雅言相视而笑。
看见米佧,嘴边沾着饭粒的衡衡奶声奶气地喊:“舅妈。”
米佧甜笑着朝他挥挥小爪子,又和李念打了个招呼,就被邢克垒拽到邢克瑶病床前,“你嫂子米佧,这是瑶瑶。”
邢克瑶还很虚弱,开口时细若蚊声:“谢谢嫂子。”
一声“嫂子”喊得米佧小脸顿时红了,她害羞地说:“李念先生昨天就谢过我啦,你再谢的话我真的会不好意思呢。”轻轻握住邢克瑶纤小的手,她安慰:“好好休养啊,要早点好起来。”
邢克瑶点头,微笑着。她脸色苍白,但神情恬静,温和,即便在病中,依然掩饰不了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温婉贤淑的气质。
贺雅言为她检查身体的空档,米佧惦脚凑到邢克垒耳边说悄悄话:“瑶瑶那么淑女,怎么有你这么个不着调的流氓哥哥呀?”
邢克垒捏捏她的小下巴,一本正经答曰:“流氓也是种气质,不是谁都具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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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春节前的一段时间里,无论是部队,还是医院,都有一片繁忙。本来新兵营的训练结束后邢克垒是该休假的,可由于年后有集训要跟,紧接着又要参与大型演习,然后如无意外他就要下派到五三二团了,任职参谋期间的最后一班岗,他比以往更卖力。
以前米佧总觉得他玩世不恭,痞里痞气没正事,现在在一起了,才知道他对从事的职业有多尽心尽力,以至忙碌程度达到五星。所以其实邢克垒不见得有多少时间陪她。有两次他事前打电话来说几点几分在邢克瑶病房等她,结果她被溥渤远叫去跑腿耽误了五分钟,再过去时他却不得不走了。
强烈的时间观念让身为军人的他连约会都是计分掐秒,迟到什么的,实在不该发生。米佧终于意识到,她的男朋友与别的男人有什么不同。她开始思考,那军营里最亲切的称呼……嫂子二字背后的责任与荆棘。或许她还担心,怕自己与生俱来的依赖思想终有一天会让他觉得疲累。
仿佛洞悉了她的心思,在又一次错过没见成面的情况下邢克垒追着打来电话:“小媳妇,你已经一天没向你预备役老公撒娇了。”
站在走廓里,米佧低声回:“我总粘着你的话,你嫌我烦怎么办啊?”
邢克垒朗声笑, “小姑奶奶,我就怕你不粘着我,那我跟谁耍流氓去啊。”
米佧笑得糯糯的。
获知邢克瑶入院,赫义城亲自来探望,更批准邢克垒自行调节时间,照顾好妹妹,同时嘱咐贺雅言尽量帮忙照看邢克瑶。
贺雅言先是领受了首长的命令,随即提醒:“人家嫂子就在医院,哪儿用得着我啊。”
赫义城一拍脑门:“我都忘了邢克垒这小子已经混上媳妇儿了。正好,由米佧就近照顾,也算是帮他分担了。”
想到连续几天在邢克垒脱不开身的情况下,都是米佧在照顾邢克瑶,贺雅言不禁感慨:“两个人的世界一个人过,这句话一点也不假。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