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个要饭的嫁了,后悔死你!”脱口而出的气话,说完只觉得心酸,还有点儿好笑。
伍兵抬起头,认真地说:“你要是敢这么糟蹋自己,我就揍死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何必呢?既然都要分手了,干吗还说得这么负责任?你说你无所谓不是更好!
文卿想起芮律师说的话,伍兵是个纯爷们,吐口唾沫是根钉,谁跟了他这辈子都放心。
呸!
纯爷们也得向五斗米折腰,纯爷们也受不了女人比他强,纯爷们无情起来还不如娘娘腔,没见过这么蹂躏别人感情的。
文卿想骂想喊想打人,张开嘴却冷静得吓人,“你什么时候就职?”
“刚才是跟保全部门的同事吃饭。”
“对不起,害你把老板打了。”
“他活该!”伍兵斩钉截铁,“以后就算你和他——”咽口唾沫,跳过那两个字,“若他还这样欺负你,我照揍不误。”
“谢啦,大英雄。”文卿懒懒地调侃,“你这算是多情,还是无情?”
伍兵哑然,再度低头。
“你要搬出去吗?”
“嗯,有宿舍。”
“在哪里?”
“泉韵后面的那排楼里。”
“红楼”
“不,红楼是宾馆,我们住在还靠后的灰色小楼。”
“也对,那里是非多,你们住那儿,有事办事,没事找乐,都方便。”
“不会!”伍兵呛声,太阳穴突突地跳。
文卿笑着摆了摆手,“今天就搬吗?”
“明天吧。”伍兵犹豫了一下。
“那……分手从明天开始吧。”文卿偎进他的怀里,什么都定了,什么都没了,反而更清醒。
不是说活在当下吗?这个男人至少还是爱她的,只是更爱前途而已。那就过一天算一天吧。
这次,伍兵没有推开她,抱在怀里,渐渐箍紧,终于埋首。
文卿觉得脖子间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文卿慢慢睁开眼,惨白惨白的灯光亮得��恕2弊游⑽⒁蛔��孟袂6�巳�淼募∪猓�克柯坡疲��蒙�邸G缴系墓抑酉允疽丫�橇璩苛降悖��堑玫乖谖楸�忱锸被故窃谏撤⑸希�裁词焙蚺艿酱采侠戳耍�
凌乱的记忆好像打碎了的拼图,但主题是很明确的。没什么好说的,又放不开手,自然就只有“做”了。
房门没有关,可以看见自己的内衣搭在沙发上,地上好像还有什么,乱七八糟,一塌糊涂。客厅的窗户只有纱窗,不知道有没有惊扰邻居。
轻轻转向另一侧,伍兵面朝里发出轻微的鼾声。睡着了,就什么都忘了吧?他们连睡觉都那么独立,从没有像书里说的相拥而眠。平时,她举得各睡各的很舒服,现在,她觉得有些可惜。
慢慢地撑起身体,毛巾被从身上滑落。白湛湛的身体透出淡淡的粉色,那是欢爱的痕迹。无所谓了,此时害羞还有什么意义吗?
提起毛巾被抖了一下,她怎么不记得自己盖上了呢?哦,对了,好像最后伍兵的胳膊从她身上划过,应该是扯了这条毛巾被。
她畏寒,即使三伏,也少不了一层被单。平时,都是她最后为两人掩好被子。原以为他不知道,今天才明白,他一直记在心里。可是,记者有用吗?只能让人更伤心,烦躁。
空调从一进门就轰隆隆地转着,凌晨时分,格外地响。
摸出伍兵仍在床头的烟,点着,吸一口,火辣辣的,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睡梦中,伍兵翻了个身,仰天躺着,露出宽阔的胸膛和清晰的肌理。仔细瞅瞅,他的胸口依稀有些细毛,但是并不浓。
文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