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但是她又不能敲锣打鼓地证明自己清白。就像姜昆的相声里说的,尽管是去监狱说了一场相声,但是在街坊的眼里,你是被警车接走的,那就是问题!
电脑没有人动过,她继续做合同。六点多,严律师来了,问她做得如何,文卿说还要几天。严律师也没说什么,让她小心一点儿,便走了。
文卿心里清楚,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叫“洗钱”。但是举报的意义并不大,严律本来就是合法收入,陈局大不了安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怕只怕这个名字没安上,自己先折进去,那才不划算。
文卿上学时,曾和老师激烈争论过“辩诉交易”的问题。老师认为“辩诉交易”在一定程度上起到纵容犯罪的效果,而文卿则认为,通过刑罚来消灭犯罪本身就是不现实的。辩诉交易可以是合乎人性的选择,可以最大限度地节约司法资源。同时也是当事人程序权利的重要体现。文卿记得,老师当时就抓住她的弱点,说辩诉交易的前提是当事人沉默权在法律程序上的认可,而我们国家从来没有承认过沉默权,辩诉交易在我国是行不通的。
可是,文卿现在想,如果有辩诉交易制度,她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严密地为他们设计洗钱通道。被赶上贼船,连个下海逃生的机会都不给,不死心塌地地干活又能怎么办呢?
一直忙活到午夜,文卿伸了个懒腰,存档做好加密才回家。走到羊汤馆,看唐哥趴在柜头睡觉,文卿犹豫了一下没进去。肚子叫得很欢,还是回家喝牛奶吧。
单元门门口需要刷卡,门刚刚打开,旁边蹿出一个人,一把抓住文卿说:“文律师,行行好,帮帮我吧!”
文卿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裴融。
旁边立刻有人阴侧恻地说:“这就是你的金主儿?”
文卿背贴着铁门,冰凉凉的感觉透着心房,“你、你们是谁?”
“你甭管!给钱!”一个瘦子从阴影里走出来,干瘦如骷髅,只有两眼精光四射。
裴融可怜巴巴地看着文卿,“文、文律师,救救我,我实在没钱啊!”
“什么钱?”文卿壮起胆子。
瘦子上下打量了她两眼,突然一皱眉,“文律师?你是文律师?”
文卿不明所以,就听瘦子冲裴融骂道:“臭娘儿们!这次便宜你,下次甭想再找老子赊账!”说完,转身就走。不仅如此,从阴影里还蹿出两个人,跟在瘦子身后摇摇晃晃地走了。
文卿长出一口气,沿着铁门滑坐到地上,有气无力地问裴融:“你、你这是惹到谁了?”
进了屋,裴融断断续续地把近况说了一遍。米倍明不管她了,她手里的钱全被查封了,本来应该被送到戒毒所去,求了老米,没有去成。出来以后继续吃,刚才那人就是赊了粉给她的。
说到这里,裴融说:“哼,我就不明白了,像我这种样子,就算去卖也应该不丢人吧?泉韵竟然把我撵出来了!”
文卿看她瘦骨嶙峋的样子,估计从泉韵出来又奔了别处,“为什么?”
“他们说我吸粉,不要我,呸!谁不知道泉韵里面有好多面面。”裴融神秘地靠近文卿说,“还有免费的呢。”
一股臭味扑面而来,文卿下意识地向后微仰,掩饰性地站起来去倒煮好的牛奶,顺便给裴融倒了一杯。
裴融捂着牛奶杯暖手,“姓王的那个骚货,她以为就把米倍明拿住了吗?我是有料还没抖,惹急了我,非撞得鱼死网破!”
文卿奇怪大家为什么都喜欢到她面前爆料,唯独伍兵这个最该开口的死活不肯张嘴。是她做人太成功,还是太失败?
“算了,别说了,你休息一下赶紧回去吧,我明天还要上班。”文卿拦住裴融的话头。
裴融翻着白眼儿,“怎么,嫌弃我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