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幽黑明亮。
现在王弘毅,脱去了略带青涩的青年,蜕变成了成熟男人,前世的二代灵魂。
垂正十一年到垂正十八年,过几日就是十九年,当然,会建立新元,这些年的生死锤炼,上位的涵养,让他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独特威严和魅力。
凡事有利必有弊,真正青年自是有着青年的心态,可自己一重生开始,就不得不去实现前世未成之心愿。
因此弃之的很多。
不过想到昔日,与王守田的一番对话,王弘毅手指敲着自己脑壳,不禁摇头笑之。
与其回顾着这些无用之事,不如细思量一下局面!
在王弘毅面前的案几上,还摆着一副对弈的残局,这天下,就是一盘大局,四方诸侯就是纷乱的棋手和棋子,下一盘好棋得天下,被人吃掉者亡。
手指拈起一子,轻轻放到一处位置,停在半途,又止住了。
王弘毅眯起眼眸,自言自语:“落在这里,怕是局势难有变吧?”
将此子落在别处,脸上却是面无表情。
这盘棋,的确不好下,无论是黑子或是白子是棋逢对手。
而以棋喻之的天下局面,比这盘残棋不知复杂多少倍!
天时、地利、人和,气运、转机,诸多因素,瞬息万变,仿佛要搅浑春水,让人有些摸不定……
望着眼前棋盘一会,王弘毅将棋子打乱,一枚枚的拈入罐中,将棋子收拾起来,他叹了口气,转而走出舱房,步上了船头。
一阵清风吹过,让他有些发闷的头脑顿觉舒服起来。
“快靠岸了吧?”有侍卫行礼,王弘毅开口问着。
“王上,半个时辰内就可靠岸。”此人忙再行一礼,回话说着。
王弘毅抬头看看天色,本来放晴的天气,不知为何再次乌云密布。
这天气如此多变,天下局面更不可稍有放松,否则就可能和这天气一样,顷刻就换个模样。
现在中原腹地基本上下了,郑国公占领洛阳和大半的兖州,来年就可一鼓而下。
现在天下,虽还没有统一,但事实上形成二强一小的格局,郑国公甚至上不了台面了,这就是大势所向。
思考着,舰队已经出现在靠近码头的江面上。
而在这时,码头区戒备森严,大批有资格迎驾的官员已经到位。
燕制官服很是复杂,有十六种,现在也差不多,只是颜色调整了一下,而楚国经过这几年,大体上已经形成完备制度。
特别是印记,王上用玉玺,王、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用小玺,也是用玉。
公侯和三品以上,用金印,四品到六品用银印,七品到九品都是铜印。
这些不多说,只见五十左右官员,和大批亲军,总计上千,都在静静等候着,虽然从简,但大林立,三十龙,中间拥戴着御车,这是用四匹白马拉着,显的尊贵。
“虞大人,已到午时,王上的船,为何还不到?”有官员眺望远处江面,略带焦虑的说着。
还有人虽未开口,可同样有些焦虑。
站在官员中间的虞良博不急不缓的说:“这水上行船,快一些,慢一些,又哪里估算的准?傍晚前总到了。”
虽只是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却也让人心安,等待的时候,其实是最难熬,不过对行船的人来说,并无意义。
王弘毅立于船甲上,在临近码头时,看到一群人在静候,龙旗看的清楚。
“王上,是虞大人和礼部迎驾!”有人恭敬说着。
王弘毅点点头,他的眼力甚佳,自同样看到了,想到在外许久,对宫里的人,是有些想念了。
不知离开这些时日,太后身体可否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