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由于天寒,别的菜肴很容易冷,这火锅不可少。
等跑堂去了,门关上,众人才重新入座说话,摒退了少女和护卫,在门外监看着,房间内只有三人。
“李兄,听说你从凉州回来,情况怎么样?”韩姓男子是韩家的人,名字是韩杰,这时忍不住开口问着。
洛阳,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流涌动。
刘家的公子刘信,亦是问着:“胡人是否真的凶残无道?凉州情况怎么样?”
凉州此时已有人得到了胡人攻打凉州的消息,不过,知道的人是少数,大部分百姓并不知晓此事。
李家的男人是李崖,将杯一举喝着,听了这话,摇摇头苦笑:“凉州只下了一郡,但这是天寒地冻,局面却不容乐观。”
“我看胡人并无章法,到处杀人掠货,驱民攻城,还是我走的及时,再晚一些,怕是此时你们已是见不到我了。”
“是这样!”韩杰脸色沉凝:“看来胡人成不了大业?”
刘信皱眉一叹,说:“这样如何得天下,不过听说并州还有些章法?”
“是啊,所以说成不成气候还说不定,但胡人究竟凶残,所到必有大劫,并且胡人现在三路大军,并州已下,幽州迟早守不住,现在又攻凉州!”李崖喝了一口酒,又继续说:“胡人占了幽并州二地,攻打凉州,显不仅是贪图女子财富,是要吞并北方,甚至有吞并天下的心思唉,真是想不到,这胡人有如此野心!”
二人听了,面现惊色,就有着刘信问着:“依李兄看,那胡人能成大业不?”
“秦王统一关中和凉州,只要过一年,就胡人就未必能打下来,但是现在局面不稳,这时胡人趁机入侵,只怕凉州未必保的住。”
“幽并二州失陷已成定局,凉州也要失陷,一旦形成,只怕黄河以南的翼州和青州都保不住。这也是没有办法,北方诸侯还没有出真王,本就是战事不断,无法抵抗。”
李崖摇摇头,连喝了几盅酒,显心情沉重。
二人听了他的话,沉默下来。
虽中原战事不断,诸侯之间互相争斗,世家协助诸侯不过是为了自身利益,可中原诸侯之间的战事,不过是内部争斗罢了。
但这本就被划分在国域之外的胡人,却属外族。
非我族人,其心必异,让胡人夺了天下,自己汉人家族,有几分好日子过,还真是不敢说。
而延续数百年的利益,能不能再续就更不好说?
除非有从龙之功,投降了胡人,这样胡人得了天下后,方能维持昔日家族繁荣。
想到这里,三个人叹息起来。
李崖又说着:“不过大事并非不可为,楚王守住江淮,尚有可为,现在更是攻下了徐州,黄河以南,只有兖州和洛阳未下,看情况必可在胡人夺取翼州和青州之前拿下。”
“据说楚王有六万水师,可自长江入卫黄河,又以精兵在陆,胡人就攻不下,这大片江山,还是汉人治地。”
“秦王和郑国公呢?”韩杰压低了声音说着。
“秦王不得不顶上胡人,又无腹地,已经没有争夺天下的希望,郑国公现在只得了洛阳和兖州一部分,也断无可能有希望,甚至来不及降胡人,隔着呢,所以天下之争,就在于楚王和胡人——现在局面已经分明了。”
听了这话,两人都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这雅房,有着几个雅间之隔的某个密室内,几根亮晶晶的铜管连接着,里面传来了议论的声音。
半小时后,看起来二十多岁的青年,正坐在一个位置上,迎宾楼的掌柜态度恭谨的站着,几个伙计正在倾听记录。
“只说了这些?”年轻人品了茶,看着一份记录,淡淡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