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也厚道。”有人看到这一幕,不禁低声说着。
“那是,常打此路过的,谁不知道这家掌柜厚道?这里的饭食,哪一样不是比别家给的实在?更不用说这酒了,别家兑水简直兑的能淡死个人,可这里的酒,至少还有个酒味不是?”
“正是这个道理温酒取暖,还别有一番滋味呢天寒地冻,不能找个地方取取暖,你我兄弟怕是要冻出一场病来。”
“可不是,这雪说下就下起来了,一连下了几日没个头,也不知道这大雪一封路,还能有多少商队过来?”对方点头应和,不过,话题却转到商队上去。
这普通百姓关注不过是平日买些布吃些盐巴的花销,商队往来的少,这些东西自是要稀罕起来。
“快新年了,这段时日怕是没几支商队过来了,不过这里是金陵城,几家没积蓄?商队赶来的慢了,也断不会影响了生计。”
“你说的有理……”这桌客人又谈起了别的事。
邻近的一桌本是闷头喝着酒,几个人无一人说话。
其中一人脸色微沉,眉眼之间带着淡淡倦色。
可这时,被之前一桌的气氛所感染,酒过三巡之后,也开始说起话来,这一桌坐着的,都是些壮实汉子,说起话来,难免声音便大了几分。
其中一人的口音是北方人,又有了几分醉,谈到感慨之处,声音之大,几乎整个客栈里的人都能听到。
最开始不过是说些活计上的事情,可说着说着,说到了自己身世,一张面孔,顿时狰狞起来。
“……这世道,还真是让人恨哪!”说这话时,这北方汉子脸色通红,一口气憋在心里,不吐不快:“……那些胡人,该死的胡人,真是禽兽不如!”
说到激动处,甚至一拍桌子,震得碗碟乱响,吓的邻桌的人,都是一怔,齐刷刷的看过来。
“兄弟,兄弟,莫激动,莫激动,这不是如今缓过来了么?何必再想那些糟心的事?”汉子身旁的人忙劝说的说着。
“唉几位兄弟,你们是不知道,我这一家子,就我一人在外免死,我的爹娘,我的媳妇,我一岁不到的娃,都是死在了胡人的手里,你们让我如何不去想啊!”说到这里,七尺高的汉子,既当众哭了起来。
虽是酒后发泄,但凡闻此言者都沉默下,过来想要劝他声音小点的伙计,叹口气别过脸去。
就是他身边的几人,也都不说话了,每一张面孔,在这时候不忍起来。
没经过这场浩劫,谁又能体会到这种痛苦呢?
糟心的事,平日里也没少听过,有类似经过的人也不少,就算不曾亲身经历,大多数人还是会闻之叹息。
“……我那娃,还刚会叫爹……小小的模样,嫩嫩的小手,一见我,就还只会笑……就这么、就这么没了,就这么没了啊!”汉子说到这里,单手捂着脸,又呜呜呜的哭起来。
平日里不能言说的痛苦,不能轻落的眼泪,在此时发泄出来。
“兄弟,事情过去了,莫要再去多想了,想想以后的事……兄弟你能逃到南方来,已是捡了条命不是,你爹娘妻儿地下有知,也愿你能过的好些,再说,你现在孤零零一个人,就更要保重身体,以后娶妻生子,留下香火……”见此,一起来的人劝的说着,让这汉子住了声,扶到后面房间去歇息。
直到这时候,客栈内的人,方松了口气,却也开始说起北方的战事来。
本来,老百姓哪个不是想平平安安过个日子?
真摊上这等事,的确是让人难过。
相比之下,他们这些有个安稳日子,算是很幸运了。
谁都怕个万一,万一北方战事牵连到这里……摇摇头,凡有这想法的人,暗暗否定着这事。
南北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