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上年羹尧几眼,就连张廷玉都眼神飘忽,只有十三笑笑过去不当一回事,像十三这样的还有弘历,他们三只小猪近中午时被召来考校功课,弘时畏惧天威,弘昼大喇喇地端昵,但弘历却当年羹尧不存在。
直到午时过了大半后,胤禛使了高无庸一个眼色,高无庸忙应了出去,他才忽然亲切道:“亮工啊,与朕一同用膳吧,你们兄妹俩也好久没见。”
年羹尧正万劫不复时,忽闻此言以为皇上仍有恩惠,再听到皇上直呼他亮工,又复得意。
“是!谢皇上天恩!”
知道今日年羹尧要来,胤禛老早命人收拾,年妃给彩云打扮得漂漂亮亮,可却只剩一张娃娃脸,再无生命灿烂的神韵。
年羹尧与胤禛在膳房见到年氏,年羹尧见其妹憔悴枯槁、行如死尸,没脑地冲上前急问:“妹子!!你!你怎会如此?彩云,这是怎么回事?”
彩云不疾不徐道:“回年大人的话,年妃娘娘近年来为兄长忧思不堪,故而日渐消瘦。年大人,如今娘娘已是妃位,还请年大人不忘朝廷礼仪。”
年羹尧这才惊觉失态,立刻给年妃行礼,又再向胤禛请罪,胤禛还笑说是一家人无妨,让其各自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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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屁股都还没沾着椅子就问:“臣斗胆!皇上,臣……年妃娘娘她……”
胤禛边让高无庸布菜,先吃了几口才理所当然道:“如彩云所言,年妃近年为你忧思而致如此。”
“可年妃娘娘身子一向青春健康,如今……”
“几年前,潜邸的秀院树下被发现埋了一只黑猫,曦妃娘娘曾误食参了三益丹的膳食而差点难产,喔对了,高无庸,把东西都拿来。”
高无庸呈上尤大这些年提供的老九密信,以及年妃在若曦怀孕时送的那颗大珍珠,只是当时圆明园大火,后来再收拾那珍珠已经烧烂,不过胤禛还是和悦地说:“这也是年妃的心意,只是东西过于贵重,曦妃娘娘无福消受,朕替她还了。还有这些信,想不到朕的九弟孜孜不倦啊!平日里他不像是个勤事之人。亮工啊,你慢慢吃,不急,朕还有事先回养心殿了。”
胤禛说完起身就走,也不等年羹尧反应,年羹尧吓得魂都没了,是高无庸好心,使了个眼色给旁边的奴才,待胤禛的阵仗都走光后,那小太监才上前替年大人捡了筷子,好声安慰。
“年大人,快用膳吧,您与年妃娘娘相聚的机会也不多,把握时间。”
年妃老早开始吃了起来,如今她就像只被驯服的猫,见到东西就吃、见到床就睡、见到茶就喝、见到彩云就照着做。
年羹尧心痛难耐,又忽想起什么再问:“本将问你,皇上的七阿哥福宜如今可好?”
那小太监叹了口气,摇头道:“年大人,皇上的阿哥们都取弘字,没有叫福宜的。”
年羹尧闻言,只觉得天崩地裂,他的不可一世很大一部分是来自福宜,平日里唬傻子也能喊他一声国舅,就是骗不了人时,他好歹也是个生了阿哥的娘娘的哥哥。
年妃看来是疯傻了,连对疼她上天的年羹尧都恍若无睹,年妃原先是大家闺秀的,论才貌气质,皇后都不一定占上风,就是要比琴棋书画,来自书香门第的耿氏也没把握。
年羹尧是真的心痛了,根本吃不下东西,只是坐在年妃身旁一直和她说话,年妃还是吃她自己的,全然聋傻。临别前,年羹尧还交待了彩云好些事儿,彩云都应了,到底也相处了这么久,该照顾的她不会委屈了。
接着年羹尧去了养心殿,就是按礼用完膳也该谢恩,一进殿就扑通一跪,张口闭口都是奴才。
“朕最恶不忠,年羹尧,不要怪朕,你自个儿摸摸良心!”
“是!奴才该死!奴才瞎了眼黑了心,奴才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