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当,甭提有多懊恼了。
于是,这一日的朝会上,顶着雍州牧、扬州大都督、左武卫大将军三大头衔的李贤干脆在那里半梦半醒地打瞌睡,旁边的两个宰相则是在各自想心事。因此,高官们纷纷装聋作哑,只余下
官在那里上窜下跳。正当李贤钓鱼钓得开心地时候,钻入了他的耳朵。
“陛下,长孙延自李义府长流之后,其选官便暂时搁置。当日与其说他是行贿,不如说李义府是索贿。陛下既有恩德赦长孙延回京,若是将其排斥在选官行列之外,显然有失公允。按照他先前地阶位,司津少监之职还是该当的。”
这说话的是谁呢?这个建议来地怎么那么巧?
李贤一个激灵惊醒了过来,往后头一瞧,却只见是某位义正词严的御史大人。此时,他往御座上一瞧,见皇帝老子面露欣然之色连连点头,便知道这件事情十有**是板上钉钉,再去瞥许敬宗和上官仪时,却只见两人仍是一幅神游天外的情形,仿佛没听到那位御史在说什么。
这种朝会轮不到李贤多嘴,尽管他是沛王,又深得李治宠爱。因此,他眼睛在整个大殿中扫了一圈,很快找到了合适的代言人,旋即抛去了一个眼色。得到眼色的中书舍人王汉超虽不明白李贤为什么要帮长孙家的人说话,但还是硬着头皮出来附和,毕竟,当初打倒李义府有他一份力。
“陛下,国家选官自有制度,既然先前有差池,那么此番另给一个机会便是应有之义。”王汉超小心翼翼地避过李义府这个话题,见李贤又丢来一个赞赏的眼神,他顿时信心大增,又添油加醋道,“陛下圣恩惠及百官万民,所谓仁德之君正是如此,因此臣附议刘御史之见。”
一句附议既坦明了自己的观点,又把最重要的干系撇得干干净净,换成任何一个其他的人,都未必能把话说得如此婉转动听。故而李贤满意不说,那高高在上的天子也是龙颜大悦。而皇帝老子这么一高兴,事情顿时就有些古怪了。
“司津少监乃是正五品上,长孙延小小年纪便实授如此高官,有所不妥!”
一句不妥让殿中众人都吃了一惊,这皇帝刚刚还这么高兴,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尤其是李贤就更纳闷了,不说别的,刚刚是他暗示王汉超出来添柴加火的,李治这么一说,岂不是意味着刚刚王汉超马屁拍在马脚上?还没等他郁闷完毕,李治忽然盯着那边的中书令许敬宗,很是亲切地叫了一声许卿。
许敬宗噌地一下惊醒了过来,见天子百官都在那里盯着他瞧,他立刻觉得额上冒汗——刚才上下在商议什么,他竟是完全没听见没注意!只不过,这么多年官当下来,要论狡猾,他绝对赛似老狐狸,因此便笑眯眯地应道:“陛下定有佳策,老臣洗耳恭听。”
刚刚还看到老狐狸在走神的李贤见许敬宗反应如此之快,心中自是佩服其机警。然而,他那挂在面上的笑容很快就被李治接下来的话给冻结住了,不但是他,包括上上下下所有官员,都被李治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震得瞠目结舌。
“正五品上的司津少监既然不妥,那么,授中书省通事舍人可好?通事舍人为从六品上,年轻人也不会太娇惯了他。”
这话说得……即使李贤常常睁着眼睛说瞎话,此时此刻也着实被老爹这狮子大开口空口说白话的本事弄得哭笑不得。司津少监虽说有正五品上,可那不过就是个管理川泽、津梁、河渠之类的官,说到底就是一个打杂的。可通事舍人是什么官?
贞观的时候最重门下,而如今李治掌权,则是以中书最重。中书省那些编制平常人想挤都挤不进去,这居然被长孙延捞到了一个通事舍人?换句话说,就算长孙延从司津少监调任通事舍人,那也绝对是升官而不是降级!
李贤已经看到许敬宗那张笑脸僵硬了,不止是老狐狸一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