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后一个问题是,军人的职责是什么?
※※※ 余定山缓缓直起身来,星光之下,他的面容显得别有的肃穆和庄严。
我躲在若虚师太的背后,冲着玉阿姨伸伸舌头,呲呲小牙,做了个鬼脸。玉阿姨仿佛知道我就会这样似的,含笑依在余定山身旁,冲我眨眨眼睛,算是回应了我。
她身后的余甚力却在那里哭笑不得。
余定山迎上智元大师的目光,沉声道:“军人的职责,不外乎‘保家卫国’四字。”
智元大师口喧佛号,双手合什道:“余队长所言甚合义理。老衲想再问余队长,保家与卫国,何者为先,哪个为主?”
余定山侧脸看了看偎依在身边的妻子,目光湛然,直看得玉阿姨身体微颤。他转过脸来对智元大师道:“卫国,既是保家。若是二者相冲,即便再使我妻苦守二十年,我依旧会先选卫国,后选保家。因为,我是军人。”
军人!多么崇高的两个字!
余定山此番话,字字如精钢铁石,撼人心魄。众人闻之肃穆,场内百多名热血男儿心神为之沸腾。玉阿姨泫然欲泣,更抓紧了余定山的袖子,仿佛怕他会突然消失一般。
众位大师无不高喧佛号,手打问训。
智元大师道:“余队长此话,老衲敬服,请受老衲一拜。”随即双手合什,弯腰为礼。
余甚力赶忙伸手拦住,道:“大师不必如此,天下如我这般的军人不胜凡几,只要天下百姓都如大师般理解我等,既使战死沙场也不屈了。”
玉阿姨双手捂面,心中委屈,泪水珊珊而下。
余定山伸臂拢住玉阿姨的肩膀,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细心地替她擦却脸上的泪珠。玉阿姨扑入余定山怀里,呜呜哭出声来。
众人心中凄然。
智元大师再喧佛号,对玉阿姨道:“女施主不必如此悲伤,老衲虽不善相,却也能看出余队长乃富贵安康、长命百岁之人。况且此次对伏羲氏一战,不知有几千万人因此免受无妄之灾,女施主该为余队长而感到高兴才是。”
玉阿姨离开余定山怀抱,眼中兀自有泪,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停了片刻,对智元大师道:“大师言重了。我一时心神激动,乱了分寸……多谢大师的教导,紫玉懂了。”
智元大师道:“懂了就好,懂了就好。”他转首对余定山道:“余队长,你此次要追随楚姑娘,可是觉察了什么风吹草动了么?”
余定山肃然道:“不错,我刚向小力等了解了一下当今事态。如今万事似乎祥和,实则内部潜流汹涌。我们这支部队的番号竟被取消,我怀疑银联高层已被宵小渗入。另外,千年邪教逍遥教已出,近日又有万兽、旱魅之乱,不知日后还会有什么闻所未闻的怪物出现。贵寺方丈苦禅大师已经发放了天机令,十日后将于嵩山少林寺内召开天机大会……”
智元大师闻言白眉耸动,口喧佛号,道:“天机已动,大劫将启。余队长,老衲师兄弟几个有事相商,暂时退避一下。”
余定山点首,智元大师天青子道长和若虚师太等一十四人,大袖飘冉,往不远处飘去。
场中只剩下我一个,对着余定山等三百余人。
我上前拉住玉阿姨的手,道:“玉阿姨,现在大家都团团圆圆,你就别难过了。”
玉阿姨眼中还有泪光,垂首不语。
我转身,余定山正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我道:“想不到母神甫一退隐,世间就生出这么多事端来,人类真是一个不安分的种族。余先生,现在军部里你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余定山一愣,随即道:“姑娘所言不错。一段时间以来,不,是二十多年前,议会已不复原来的公正,议会中的席位已被几大家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