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自己放下身段去迁就的。
窦才人容貌好,又得太子喜欢。不过这前程嘛……
还不好说哟。
想着苏寿善乐呵呵的又喝一口甘浆。
殿内幽深,暑气进不到最里头来,窦湄从沉睡中醒来,一睁开眼身边躺着的人就笑了。她钻进他怀里,耳朵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温热的肌肤让她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来。
两人如今是见光不得,只能这样。到了夜里她一个人独寝,真的不太好受。
她抬眼看萧珩,萧珩正在沉睡,最近天子在辽东的战事可谓是一帆风顺,高丽地方就那么大,虽然其中不乏奸诈之徒,但是天子带兵压境,哪里是几个恶毒之人就能抵挡的住的?当即几个城池被大军夺去,改头换面划入国朝境内,与高丽再无干系,而最近传来的消息,天子攻破城池,获取首级以千数,形势一片大好。可就是这样,也还有数不清的事情要萧珩去做,三省的相公也要他去见。
自己能做的,就是在他疲惫的时候,给他念念文书,写上几句批复。可是在这之后呢?她对朝中政事不熟,没可能真正帮他什么。
她又在他怀里蹭了一下,双臂抱住他的腰。
他是她的,就是她的。她才不管什么世家出身的太子妃和良媛,那些女人都别想和她抢。
睡梦中萧珩面上露出一丝笑容,他翻了个身将窦湄圈在怀里。鼻下是幽幽的清香。熟悉的香味让萧珩眉头越发舒展开来,他和个小稚子一样,嘟囔了一声抱住她,将头埋进她的颈子里。
窦湄闭上眼温柔的抚摸他光裸的脊背。
这一次萧珩睡的很安稳。
睡醒来的时候,窦湄已经穿好衣裳,坐在铜镜面前梳妆。窦湄的长发乌黑溜亮,萧珩在榻上支着头看她拿着银梳梳发,过了一会,他直接抓过一件袍子随意披上,袍子宽大,他下面也没再穿什么衣物,走起来衣物摇摇摆摆空荡的很。
萧珩走到窦湄身后,拿过她手上的梳子,指尖穿过乌黑的长发,顺滑的发丝绕在手指上,缠绵缱绻。
窦湄转过身看着他把玩自己的头发,“怎么不再睡一会?”
“睡多了头晕。”萧珩抬头对她莞尔一笑。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老是睡不好。”萧珩叹了一口气,“梦里老是有一些不好的事。”
“怎了?”窦湄回过身来有些紧张的问道。
“没什么。”萧珩也不想吓着她,他拿着梳子给她梳头发。
窦湄发现萧珩梳发没有半点生疏,也不会弄疼她。不多时,一头长发已经打理好了。
“我幼时和阿娘居住在一起,”萧珩望见她眼中的疑惑,笑道。“那会年纪不大,总是喜欢给阿娘弄这些。”说道这里他笑了一下,眼里有些晦涩,“那会阿娘在耶耶面前总是笑,哪怕她心里不舒服也是笑,后宫有那么多嫔妃,世家女,可是耶耶还是将四叔的正妃接了进来。那么多女子,竟然还要将弟妹接进来……”
窦湄听出他话语中的压抑,握住他的手。
“阿娘十四岁嫁给耶耶开始就很贤惠,她照顾妾室,屡次进谏。到了后来,耶耶总是以为她是贤妻,对于那些女子不在乎。连她心里难过都不知道。”
“一直到阿娘病入膏肓,耶耶也还是不知道她会难过,也会伤心。”
萧珩面上的笑渐渐淡去,过了一会他转头看向窦湄,他环住她的腰,将头埋进她怀里。窦湄抱住他,和以前在家安慰弟妹时一样,温柔的抚弄他的发丝。
纱制的幔帐内,两人静静的相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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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战高丽的事情与长安城中的普通士人是没有太大的关系,崇仁坊一户人家昨夜里娶了新妇,新妇是本坊里的一户人家的小娘子,也不是什么高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