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遗传自我的祖母。”她反射性地回应,并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因为放置在她头后的手而发抖,此时他又挑起一把浓密的头发,看着它闪闪的光泽。他的表情莫测高深,可是她的心已融化了。她恍惚明白为什么他的女人,会掉进他所设下的温柔陷阱。他致命的魅力令人晕眩且极具挑逗性,可是她不会被愚弄的!她知道真正的马修是怎样的人。安娜的影像仍然深植在她脑海里,他就像一把重型机枪般危险,玩不得!
“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他发动车子,检视后方来车后就开上车水马龙的街道。她闻到一股他独有的怡人气息,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恍如昨日。这次她是他生命中的女人,虽然只有一晚,可是她一秒钟都不会松懈防线。
尽管她放在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脉搏急速跳动,外表上她还保持着镇静。“我刚刚在想,你是否还与安娜来往?”
“安娜?”他脸上一片迷惘,“谁是安娜?”
“那年周末跟你一道去度假小屋的女人。”
“她叫安娜?”他皱着眉头,努力回忆,“不知道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那重要吗?多年以前的事了。”
“而其间又有不少女人消逝在你的生命中喽?”她试图表现得漠不关心,他还是注意到她谴责的口气,他微微地笑着,双眼看着前方的路况。
“我想你指的是我的爱情生活吧?”她没有回答,他不在乎地耸耸肩。“过去几年我并不是过着和尚般的生活,如果这是你想知道的。没错!我与不少女人约会过,你呢?”他停顿了一下,“有任何特别的人在与你交往吗?”
“没有。”她望着窗外迅速往后消逝的景物。他们已经离开繁华的街道,行进在灯光稀疏、荒凉寂静的道路上。“现在没有。”她的声音刻意地透着不屑。
“那么是以前有过了?”他依然是毫不感兴趣的语调,可是她意识到这个回答对他颇为重要,于是她小心地遣词用句。他凭什么管这么多!
“我跟一个同事交往过一阵子,可是已经结束了。我不把他视为特别的朋友。”
“原来如此。”他的声音干涩,“那么我就不会被你愤怒的男友揍得鼻青脸肿喽?”她迅速地从浓密的睫毛下看了他一眼。“我看也没有人打得过你。”
“是吗?”他看了她一下,“那是表示很好,还是你比较喜欢软脚虾呢?”
“我没有特别的偏好。”不像你,她恶毒地想。
“真的没有吗?”他沉默地开了数公里。“你这位……一点都不特别的同事,跟你有同感吗?”
“不尽然。”她的脸红了起来,暗自庆幸黑暗遮住她脸上的红晕。“他曾经骚扰过我,可是久了之后他自然会放弃。”他为什么不能换个话题呢?
“可怜的人,”他不带感情、嘲弄地说:“他心碎了,是吗?我曾经说过,你会伤不少人的心。”她觉得体内有股怒气正往上冒。
“才不是呢!”她激烈地抗议,然后陷入一片沉默。等一等!她不能容许他像个检察官似地盘问她,这件事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他甚至还算不上是朋友——差得远了。
他又瞥了她一眼,车子转进安静的郊区。“所以你现在是完全自由的,没有任何感情的羁绊与承诺。嗯,我得好好利用这个大好机会,以免被别人捷足先登。”
“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到处招蜂引蝶的人。”她的语调僵硬,双眸散放出异样的光芒。他依然是她记忆中令人不悦而且自大狂妄的家伙。
她感觉他投来深思的一瞥,可是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们沉默地继续往前行驶,直到不远处的灯光导引着他们到一间高级大饭店。
“你在这里吃过饭吗?”她用摇头来回答,而他似乎非常满意。“太好了,我喜欢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