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花楹送来的这些吃食,每碗里面分量都不多,沐唯转眼的功夫就喂完了那碗粉丝,在她欲询问他是否还要吃时,内室屏风后传出了一些响动。
随即血影自屏风后走出,跪至凤衍面前禀道:“太子殿下送王爷回府后,先是回了东宫,之后换上夜行衣,悄然入了宫。”
显然。
在凤麓送凤衍回衍王府后,凤衍派血影去跟踪凤麓了。
但凤麓先是送她回了沐侯府,接着又去了衍王府,然后回东宫,再入宫……
加起来最少也需要个把时辰。
这期间拓跋香儿没问题吗?
似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凤衍启口道:“你与她说说那花粉。”
“是。”血影应罢跪地调转了方向,朝着沐唯说道:“那锦帕上面的花粉来自一种名为夜莲的花,其只在夜间开花,且只天漓国国都附近的一座山上有。”
“……”
沐唯听到这儿,下意识看了凤衍一眼。
只天漓国有……
这意味着当时拓跋香儿落座后,可能立刻就知道了杯盏被动了手脚,然后换给了她?
可拓跋香儿几乎是一落座就把杯盏换给了她。
究竟是怎么发现杯盏被动了手脚的啊?
接着她就听见血影说:“那夜莲的花粉带有一种奇特的香味,不熟悉它的人在其它香味的干扰下,可能无法注意到它,但熟悉它的人是可以立刻区分出来的。”
“昨日凤仪宫正殿里燃的熏香,较之往常,香味确实偏重了些……”
兴许就是为了压制那夜莲的香味?
沐唯暗暗这般想着,血影则继续说道:“夜莲的花香无毒,毒在花粉上,但单独使用夜莲的花粉也并无催情的功效,需与另一种花粉混合才行,而那两种花粉混合后,要过一两个时辰才会发作。”
“哦……”
沐唯轻声应罢,纳闷的看向凤衍。
那夜莲既然只天漓国国都附近才有。
皇后为什么还会用它?
换成其它拓跋香儿不知道的毒药不是更稳妥吗?
尽管她没有把心里这些疑问问出口,凤衍还是读懂了她眼里的疑色,但他只淡淡说了一句,“皇后不笨,选用夜莲的花粉该只是障眼法。”
障眼法……
沐唯拧拧眉,放弃了去揣摩皇后的心思。
后宫的女人大抵都善于心计,皇后更是其中佼佼者。
而她又不是当事人,哪里能揣摩明白!
此时,凤仪宫一处偏殿里。
脸色潮红、气息粗重的拓跋香儿凌乱而狼狈的蜷缩在床角,怒目瞪着笑容温和立在床前的凤麓。
今日入宫前,她便预想到了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故她一直格外小心,还利用了沐唯,却还是中了招。
但她想来想去,怎么都没想明白是什么时候中的招!
被她瞪得久了,那进到这偏殿里面后还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凤麓终于开了口,“深宫人心叵测,郡主怎么如此不小心。”
“呵!不就是你们母子对我下的药吗?你还装什么装!”拓跋香儿哼笑着低吼完,却见凤麓转身似要走人,忙又道:“你们若能现在给我解药,我便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不会回去告诉任何人……”
“解药?”
凤麓掉头打断拓跋香儿的话,“母后传我入宫,便是来给郡主当解药的,不过郡主好似对我这枚解药不慎满意,我这就出去叫些侍卫进来帮郡主解毒。”
拓跋香儿直听得美眸圆瞪。
叫些?
他这摆明了是在威胁她!
且他那语气,不单单只是威胁那么简单,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