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午后。
孙氏午睡起来时,立刻有人到她跟前禀,“老夫人,三老爷前面已经带着三房上下,先行搬出沐侯府了。”
“什么?”孙氏两眼一瞪,“老三他们当真已经搬出侯府了?”
“是,三老爷走前还来过翠松苑,让奴婢替他转告老夫人,他们三房的人搬入大小姐买的那个宅子后,仍会住在西院。”
“胡闹!他还有没有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竟然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先搬出去了!”
孙氏气得不行,偏又听见那丫鬟说:“大小姐好似把西院下人的卖身契都给了三老爷,让三老爷把那些人都带出了侯府,且大小姐还安排了人帮着三老爷他们搬行囊。”
孙氏瞬间气得砸了手里的茶盏。
砸完,她在旁的丫鬟闻声过来看情况时,硬着头皮吩咐,“去二房传话,我们明天一早搬出沐侯府。”
“是。”
有丫鬟应罢匆匆跑出了翠松苑。
孙氏随后又让丫鬟去把沐钦阳找来。
在她去到前厅等沐钦阳过来时,见厅里两侧的多宝阁上的东西都还没有收拾,立刻黑着脸冲身边的丫鬟问:“你们不是说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吗?这厅里的东西怎么还没收拾?”
“回、回老夫人话,大小姐的人说厅里的东西都是属于大小姐的,奴婢们就没有收……”
“……”
孙氏面上霎时青一阵白一阵的。
这偌大的前厅里,摆了数不胜数的贵重摆件。
过往来府里做客的友人无一不羡慕她。
谁想到头来,这些东西竟全都不是她的!
这叫她往后还如何宴请朋友啊!
她手里可没有银子去置办那些贵重的摆件了!
沐钦阳来时,孙氏已经气得面色阴沉如墨了,迎面就没好气的冲他问了一句,“你三弟都已经自个儿搬出沐侯府了,你在忙活什么?”
“三弟已经搬出去了?他怎么不跟我们一起?”沐钦阳纳闷的反问完,随口解释道:“我才刚回府。”
“唉!钦桐搬出去之前,招呼都没来与我打一个,你可知道缘由?”
“不知。”
沐钦阳答的极快,答完又说道:“昨日三弟与我说话时,有些阴阳怪气的,也不知是我哪里惹到他了!”
他与三弟性情喜好皆相差无几,以至于他们一直都无话不说,且还几乎从来没有红过脸。
故昨日对上三弟那般突然的态度,他虽然有些在意,却也并没有当一回事。
没想到三弟今天竟悄然在他跟母亲之前搬出了沐侯府!
难道说……
三弟不是在生他的气,而是在与母亲怄气?
思及此,沐钦阳脱口问:“母亲近来可是对三弟做过什么?”
孙氏紧紧眉,未答。
她虽是已经把六丫头送进丞相府去了,但六丫头还那么小,丞相那傻儿子该是不会现在就对六丫头做什么的。
难道钦桐已经知道她把六丫头送到丞相府,是要让六丫头给丞相那傻儿子做妾了?
不过钦桐素来对她言听计从,即便是眼下因为那桩事对她生出了成见,此后气消了,该也是不会与她闹腾的!
孙氏遂打发走了沐钦阳,又以该收拾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完了为由,把沐唯安排来她翠松苑的人都打发了出去。
然后她亲手泡了一杯茶,往茶水中放入见血封喉的剧毒后,端着去了地牢里。
因徐妈妈已经不在地牢里了,她转眼的功夫就急急从地牢里跑了出来,立在地牢外大声喝问:“近两日谁人进过地牢?”
地牢外只候着两个丫鬟。
闻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