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恨晚”安禄山上前一步;见叶畅并无反感之意;便拦着叶畅的手:“今日才知道;叶郎君与我如此脾气相投……”
“安中丞错爱……”
“唉呀你莫唤我安中丞;我是粗人;你不嫌弃;便唤我一声大哥;我称你一声贤弟;哈哈;我痴长几岁;若非如此;象你这般有本领的人;当是我大哥才对”
眼见安禄山恨不得给自己当小弟的模样;与方才的倨傲完全不同;叶畅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见识过李林甫的绵里藏针;现在又见到安禄山的能屈能伸……今日算是不虚了。
他当然不会唤安禄山“大哥”;这个杂胡根本不配
“安中丞虽是平易近人;我却不能太过不知轻重了;若真唤了中丞大哥;第一个不放过我的;便是李相公。”叶畅微微苦笑;使出一个“你懂的”眼神:“安中丞总不想看着我挨李相公骂吧。”
“啊;哈哈;是;是”安禄山这下倒是真的有同感;方才李林甫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叶畅将他送到门口;两人拱手话别;转身之际;叶畅心中浮起“不要脸”三个字;而安禄山心中浮现的则是“小滑头”三个字。
他对叶畅前倨后恭;看在刘骆谷眼中;在李林甫府门前;刘骆谷不敢问;可离得远了;他便低声道:“中丞;李相公说了什么?”
安禄山半晌不语;刘骆谷又问了一句;安禄山却答非所问地反问道:“你看我脖子之上;脑袋是否还在?”
“啊”
“究竟在不在?”
“在;在;自然是在的……若无首绩;如何能活着?”
“好;那就好;总算活着出来了……这位李相公;当真……当真……”
安禄山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李林甫;他对李林甫的畏惧算是深入骨髓了。定了定神之后;他正颜道:“李适之绝非李相公对手;今后李适之那边的礼就别送了;加倍送到李相公这儿来。每次送礼;你都亲自上门;替我问候李相公。李相公说了什么;你须事无巨细都记着;回范阳之后说与我听”
刘骆谷是未曾直接与李林甫打交道;但听到安禄山这般说;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肃然应是。
送走安禄山之后;叶畅转回头;现在;他将要一个人面对李林甫了。
利用回去的这一点点时间;叶畅好生整理了一番思路;今日之事;实在太过诡异。
首先;安禄山来拜访李林甫;应该是事先有通知的;他不一大早来;却是午后来;大约就是自恃李隆基恩宠;不将李林甫放在眼中。这与安禄山的出身也有关系:李适之、裴宽先后任范阳、卢龙节度使;安禄山的发迹与这二位也有关系;他最初时肯定是倾向于这二位的。李林甫对此应该是心知肚明;所以今日便有意震慑安禄山。
然后;李林甫安排他来接待安禄山;也应该是向安禄山示意;晓得他与安禄山的恩怨;特别是安禄山安排刺客之举;或许已经完全被李林甫知道了。同时;也是向李适之等人示意;证明叶畅完全投靠了他;此后李适之等人就算再有心;也不可能将叶畅拉拢回去。
最后;便是叶畅自己……李林甫对叶畅;确实与别人不同。在他心中;可能真将叶畅视为女婿的最佳人选;既是如此;顺手托叶畅一把;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若真是如此;那倒……让人不知所措啊。
对李腾空这位女郎;叶畅很有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在同龄女郎中叶畅瞧得最顺眼的。
若她不是李林甫的女儿;叶畅是很有兴趣迎娶的;他如今年满二十;也是到了娶妻之时。但是;因为李林甫的缘故;叶畅对李腾空多有顾忌。
李林甫的权势不会长久;即使持续到死;在他死后;他的敌人也会蜂拥而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