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诽;面上却是诚慌诚恐;咬了咬牙道:“小人怜惜明珠蒙尘;愿放之自由;此乃美谈;哈哈;美谈……”
饶是他在唬那些达官贵人时有伶牙俐齿;此际却唯有于笑;环顾四周;好在都是杨二姐的仆从;没有什么旁人。
“既是如此;你还在此做甚;莫非要等着我请你吃饭?”
目的达到;杨二姐就毫不客气;而史敬忠也唯有抱头而去。见方才还与自己卿卿我我的男人;如今鼠窜离开;明珠心中百感并生;一时有些痴了;但杨二姐却在她耳畔柔声道:“这天下的臭男人;便没有一个靠得住的;依我所见;个个都是死有余辜的薄情郎唯有咱们女儿家相互依靠;方是正途……妹妹这般人品;这般聪慧;当知姐姐我所言不虚。”
此时这番话听入耳中;明珠只觉眼中一热;不觉便点了点头。
史敬忠失了美人;哪里还有心情继续赏花;一边在心里痛骂杨二姐;一边命车夫驱车回宅。
今日乘兴携美而来;败兴失美而归;回到自己的别业当中;史敬忠便怒气冲冲;险些发落在庄子里的仆人身上。然而就在此时;他听得外边有人道:“史公可在;故人来访”
他虽然有些钱;却毕竟不是豪富;在这终南山里的别业;也只是一处小小的茅屋院落;前后只有两进;外头一喊;里面便听得清清楚楚。史敬忠听得这声音确实有几分耳熟;撑开窗向外一望;却看见一张方方正正的脸。
“原来是温郎君;今日如何得闲;到我这偏僻地方来”
史敬忠认出来人乃是吉温;心中顿时一喜。
史敬忠与吉温父亲关系甚好;吉温年幼之时;史敬忠甚至还将他抱在怀里逗弄过。如今吉温靠上了李林甫;仕途正顺;史敬忠早就想去拉关系;却一直没有由头。
今日受了委屈;在吉温面前倾诉一番;既可以显得双方关系非凡;又可以试探一下;能否请吉温出面;寻找杨钊;再从杨二姐那儿将明珠要回来。
出门相迎时;史敬忠注意到吉温身后还跟着一个常服男子;他最初时没有仔细去瞧;但再看第二眼时“咦”了一声;看得第三眼时;他眼睛瞪得溜圆;吸了口气;上前施礼:“此何公也;敢请尊姓大名”
“史公何必如此;此人不过我跟班随从;你这般大礼;未免太过”吉温见此情形;忙笑着将之拦住道。
“温郎君何必诳我;我观此人;形貌非凡;乃公侯之体;其将来富贵;尚在温郎之上”史敬忠正色道:“此等人物;岂容戏谑;温郎君还是实话实说;快快将此公介绍与我吧”
吉温心中既惊且奇;带着狐疑;看了史敬忠一眼:莫非自己的这位世叔;果真有什么看相算命的本领;如同袁天罡、李淳风等一般;能批人命理;识人贵贱?要不然的话;为何他一眼就看出自己身后人的不凡;并且咬定此人今后富贵;还要在自己之上?
若他真有这种本领;自己此行;倒是有些莽撞了。
跟在吉温身后的人;正是叶畅。
叶畅自己也是愣住了;他穿着便服;全身上下打扮;原本就跟一个普通随从门客没有什么两样;便是与吉温所站的位置;他也特意注意过了;落后两步以示尊卑。
可是这个史敬忠却一口咬定他的富贵更在吉温之上
若没有破越时空来到这一世;叶畅对于神仙佛祖之言;只会当作笑谈;对批字算命;更只会认作是骗子欺诳之语。但有过用“科学”无法解释的经历;叶畅如今对这些不免有些将信将疑。
“不敢当史公之语也。”见史敬忠问个不停;吉温又有些不知所措;叶畅上前一礼:“某不过一介布衣;困顿于边隅;如今跟随吉公而来;若他年果有富贵之时;必不忘史公今日之言。”
“那是自然”史敬忠眼珠转了转;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