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地之上;皆是好牧场;放牧牛羊马群还有骆驼;则大唐又多一处马场。”
“其四;安西地处中西商道之要冲;丝绸之路陆上必经之所;仅收取商税;便可支撑军饷……”
叶畅一口气拿出四个理由来;李隆基听得连连点头;果然;叶畅并不是对西域局势信口开河;他还是做了相当准备的。
虽然叶畅说的简略;可是每一条;都有其针对性。
“今中原富庶;方能压制四边;若是四边皆起;富庶胜过中原;如之奈何?”等叶畅说完之后;李隆基又问道。
这个问题极为尖锐;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就是质疑叶畅的边策;认为他采取开发边疆的方法;实际上是在助长分离倾向。李隆基相信;以叶畅的聪明;不会看不到这种分离倾向;既是如此;他的这套边策;表面上看起来是解决了大唐眼前的困难;实际上却是埋下了未来更大的隐患。
叶畅却是一笑。
“边疆再富庶;终究有所缺;如何比得上中原?况且边疆能富庶;中原就不能更富庶?以原之地大物博人力充足;若做不到比边疆更富庶;那原因只有一个;便是宰相、郡守皆不称任”
“四边财富;终将会聚于中原;会聚于长安;圣人与其担忧边疆富庶胜过中原;倒不如担忧如何让会聚于中原的四边财富;为中原创造更大的财富。”
这话说得甚是真接;可谓毫不客气;李隆基不怒反喜;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十一郎再与我谈谈云南之事;云南以新制糖之法所造霜糖;着实甜美;确实很好啊。”
叶畅与他说了一会儿云南那边的风土人情;自然没有忘记再度提出云南兼并整个中南半岛之事;他深知这对于未来华夏控制两洋有多么重要;只不过就算是李隆基;此时也想不到未来会是什么模样;故此他也不急;只是说百年经营之策;一步步来罢了。
不过李隆基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一个劲儿就问云南那边的风土人情;还问那边女子姿色如何;叶畅不曾板起脸来劝谏;倒是凑了趣;说起蛮女风情;不过为了避免李隆基当真淫兴大发;他甚是惋惜地补充了一句:“南方日照多;云南又地势高;阳光刺肤;致使蛮女肤色黑红;实不如我华女多矣。”
李隆基哈哈大笑起来;示意叶畅离开;叶畅走后;李隆基面上笑容仍未改;回头看了看:“杨卿;如何?”
杨钊自屏风之后绕了出来;脸上也是笑:“如圣人所料;叶畅果然早有准备……只是他如今已经身兼数使;官高权重;如何愿意去安西给高仙芝打下手
“叶十一有私心;但私心与你们不一般;他的私心;不在于权;而在于名;在于千秋万载之后的青史留名。”李隆基缓缓拍着手;眯着眼想了好一会儿:“辽东、云南;他身上所任之使如故;令其遥领;朝廷另委人手担任要职就是。不过;你切勿走漏消息;待李林甫离京之后再安排吧。”
“臣知晓。”杨钊垂头行礼;脸上露出冷冷的笑。
叶畅再有本领又能如何;还不是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只须略略挑动;他便又要去西北
杨钊一点都不担心叶畅去安西会再立新功;因为李林甫辞相的缘故;现在许多消息;李林甫也没有接到;比如说;安西正在发生的事情;李林甫就不知道。即使没有现在发生的事情;安西的那趟浑水;也不是那么容易去趟的。叶畅自己屡屡就安西的情形上书朝廷;那些奏章;李隆基自己是不耐心细看的;杨钊却是细看了。
如今正如烈火烹油一般的安西;在大唐占优势的表面之下;却酝酿着一场可怕的风暴。叶畅不只一次提醒;这场风暴彻底暴发之间;大唐在安西要做的是巩固好自己已经得到的东西;将之变成大唐现实的国力;然后再进一步向葱岭以西发展。否则的话;即使侥幸